師父收他為徒的那一年,他才六歲,還經常哭鼻子想家人呢,可冇見師父問過他有冇有苦衷。他公然是送的添頭,不同才這麼大吧?
程瑤追上來,抓住程微衣袖:“你等等,說清楚再走!”
程微被引去容煊的寢室。
兩今後,程微搬去離青翎真人住處頗近的一處小院子裡,自此埋頭苦學,過著不問俗事的日子。
等結婚那日,懷仁伯府的人去了衛國公府,場麵該成心機了。
北冥真人扭頭看向車窗外,心中非常不平。
程瑤一下子冇了聲音,眼中閃過仇恨,不過見程微臉上是掩不住的傷痛,心中便舒爽起來。
青翎真人便問:“玄微,你有苦衷?”
她想起了二哥的話。
公然呢,一提起太子妃,任程微如何意氣風發,不還是成了這不幸兮兮的模樣。
回玄清觀的路上,程微一向沉默不語。
跟著大姐姐的死,那些人恐怕也跟著消逝了。
程瑤眼睛瞪大了些,神情衝動:“你看到前麵了,是不是?”
程微一步一步走進東宮,心底一片冰冷。
“這――”女官有些遊移。
“我大姐,是在哪間屋子裡去的?”程微直直望著程瑤,眉宇間是從未有過的脆弱,睫毛一扇,竟流下兩行淚來。
盯著那道纖細背影,哪怕在這暗淡月色下顯得有幾分寥寂。卻仍然挺得筆挺,程瑤就暗自咬牙,忍不住刺道:“太子妃過世,你必然很難過吧?可惜太子妃不像你這般固執。接受不住那一日的打擊,想不開了。要提及來,我也很心疼小皇孫呢――”
大姐姐,這裡就是你魂歸之地麼,我記著了。
夜風吹過,程瑤垂垂沉著下來。
這讓程瑤更覺得本身猜得不錯,鬆開程微的手,今後退了兩步,喃喃道:“難怪,難怪你不一樣了,不但學會了符醫,還拜了四十年未曾出世的國師為師。你是如何找到國師的?”
程瑤嫌倒黴,遠遠站著冇疇昔,隻覺得程微是受了打擊悲傷過分,便無聲笑了笑。
一顆心安寧下來,程瑤抬腳追了上去。
“喏,就是那邊了。太子妃就是在那株海棠樹下吊頸他殺的。”站在東宮的花圃裡,程瑤指著數丈開外一株海棠樹道。
此時恰是海棠花開的時候,層層疊疊,如一片紅粉雲霞。
她當然是不能就這麼走的。
程微一言不發,抬腳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