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海棠高不過一尺,全都栽在半人高的白玉壇中,擠成一簇,花開正豔。
本來,次女也到了嫁人的年紀麼?
程微就在歡暢的鳥鳴聲中,踏著有些潮濕的小徑,不緊不慢走到了東宮花圃的東北角,撫玩那幾株四時海棠。
強按牛頭喝水,人們都憐憫那牛。又有誰記得問一句,水的表情呢?
韓氏抬高了聲音:“你看舒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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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鬆了口氣:“那母親說把三妹嫁到外祖家,難不成是考慮平表弟?他比三妹大了一歲,年紀恰好,屹表弟小了些。”
“母親――”程雅眼角一酸,不敢讓一旁的熊嬤嬤看出來,倉促垂下視線,“我不是這個意義,聽您這麼一說,我感覺舒表弟也挺好的。您說得對,最可貴是有個知心人……”
她更加不解:“那母親的意義是――”
好似最後一個鼓聲落定,程微隻剩了嘲笑。(未完待續)
難怪以後她回想那場景,總感覺那裡熟諳又古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程微一向保持著屈膝見禮的行動,目光直直落在孫良娣廣大襦裙的下襬上。
程雅垂眸嘲笑,心道為何,莫非母親還要問她不成,當年母親死活要嫁給父親,現在又如何了呢?
韓氏有些難堪:“實在也冇有甚麼好考慮的,你們姐妹中,屬你三妹性子古怪,嫁到旁人家恐怕都討不了好,能嫁到你外祖家最好了。”
母女二人相對而坐,一時竟沉默下來,隻聽到窗外模糊傳來的歡暢鳥鳴聲,明示著春日來了。
韓氏從未見長女這般表態果斷過,驚奇問道:“為何啊?”
程微是認得這女子的。
幻象裡,那統統的開端,是一身青色襦裙的程瑤緩緩倒下,血流滿地,把裙襬上的孔雀紋染得暗淡無光。
“婚事?”程雅這話把韓氏問住了。
說到這裡,韓氏似有所感,歎道:“身份職位,又有甚麼打緊呢,微兒外祖家是國公府,又有你這個姐姐在,另有澈兒護著,莫非將來還會捱餓刻苦不成?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疼著,比甚麼都實在!”
就好似本身的一部分,一向以來,她喜好也好,不喜也罷,一旦離開而去,成為彆人家的,總有那麼幾分不是滋味。
程微這個年紀的小女人,常日裡是冇有人和她提及太子妃和太子如何,或者太子寵嬖誰這類事的,隻是以平常常進宮,久而久之,模糊就能感遭到,太子對這位孫良娣,彷彿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