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是個誠懇的,倒竹筒般把程微受傷的景象交代了個清楚,和舒聽了,神采烏青,不顧良辰、美景兩個大丫環的苦苦追逐,徑直衝去了韓止住處。
他想,等程微醒來就對她說,還是把這丫環打發去燒火吧,歸正他是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這段時候來,韓氏要被時而冒出來的對次女的慚愧感和日積月累的痛恨逼瘋了,一樣肥胖了很多。
見韓氏神情有些恍忽,和舒內心更是難受,咬了牙道:“姨母,那您奉告我,程微是如何摔交的?”
“姨母。”和舒站了起來。
“噢。”和舒倉猝站了起來,一臉難堪走了出去。
韓氏苦笑:“確切就是自從跌了一跤,她就成了這個模樣。”
閒坐了一陣,和舒伸手又拉住程微的手,輕聲道:“程微,你瘦了後,公然和我有些像了,之前彆人說你長得像我娘,我還活力來著。”
北冥真人的大名,和舒如許的少年都是傳聞過的,恰是是以,他麵色驀地變了,連手中捧著的薑茶湯灑了都冇顧上,失聲道:“程微竟需求請玄清觀的首席真人來了麼?”
這話旁人聽來雲裡霧裡,真相隻要表姐弟二人曉得。
玄清觀乃大梁曆任國師的居住地,有保護龍脈之責,隻是當今國師已久不現身人前,首席弟子北冥真人則成了實際上的觀主。
“丫環在給程微翻身呢。”說這話時,和舒仍然感覺有些難堪。
所謂符醫,就是以硃砂畫符,再燒符籙於水中,患者飲下符水醫治各種疾病,提及來,程微的高祖就是以此起家的。
見昔日有些嬌蠻又朝氣勃勃的小表姐冇有半分迴應,和舒咬了咬唇,俄然俯下身子,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手臂,低聲道:“你快醒來好了,醒來後我就同意給你當貓。”
韓氏聽了眼底閃過一抹憂愁,麵上卻半點不露:“今早你外祖父去玄清觀了,想請首席真人來給你表姐瞧瞧,也不曉得能不能請的來。”
韓氏曉得這個外甥性子很有些古怪,不欲多肇事端,就道:“你止表哥生辰那日下了雪,路滑,不謹慎摔了一下。”
和舒看一眼熱氣騰騰的薑茶,接過來捧在手裡:“多謝姨母。姨母,程微昏睡這麼久了,我都冇來得及問外祖母,莫非就冇甚麼體例麼?”
但是每逢這時,韓氏又忍不住想起阿誰才活了三日就嚥氣的兒子來。她永久也忘不了,肥大的比奶貓大不了多少的兒子在她懷裡永久閉上了眼睛,閉眼時還衰弱的含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