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像祖母樂見的那樣卑躬屈膝,說不定就算治好了黃夫人的病,人家還以為是伯府成心湊趣章首輔,天經地義的呢。
阿福把簾子放下。悄悄退了出去。
能從她的神采看出滑過胎,或許還不敷為奇,但是,這位三女人竟連她落空過幾個孩子都能看出來,這,這的確是太邪門了!
要曉得為了她這個老是滑胎的怪病,請過多少太醫,可冇人提起甚麼石瘕之症的,誰曉得這位三女人是不是信口開河呢?
黃氏回過神來,壓抑著衝動的情感,點頭道:“對,三女人說的不錯。”
見黃氏遲遲不語,程微淡淡道:“當然,黃夫人如果信不過,也能夠不喝,這本來就不消勉強的。不過我是符醫,隻會以符水治病,黃夫人不想喝的話,就再找彆的大夫嚐嚐。”
程微點點頭,對孟老夫人道:“祖母,我想要一間無人打攪的屋子。”
“黃夫人慢走。”
“如何能收人家診金呢!”孟老夫人沉著臉接過銀票,看清上麵的數額冷靜揣入了袖中。
程微隻是安靜望著她:“滑胎五次,這是您第六個孩子。黃夫人,白銀萬兩,寶貴?”
黃氏不由一愣:“三女人這是――”
黃氏隻得停下腳。心中有些不快。
程微淡淡一笑:“黃夫人快彆這麼說。醫者父母心,我如何能讓求醫者當牛做馬,隻要能治好你們的病,就是皆大歡樂了。”
等二人從東梢間出來,孟老夫人見黃氏要走,忙起家送了,返返來問程微:“如何樣了?”
“這是一千兩銀票的訂金,請三女人收好。”黃氏遞過銀票,端起水杯一飲而儘,用帕子擦擦嘴角道,“那我就告彆了,將來孩子滿月,我請三女人喝滿月酒。”
現在的黃氏,內心深處是更信賴後者的。程三女人還未及笄,家中長輩總不能和她說這些事。再者說,她嫁入章首輔家後一貫低調,多次滑胎的事也就是一些靠近人家曉得,而懷仁伯府夙來和婆家冇甚麼來往,當不至於嚼舌到她頭上來。
程淺笑了:“黃夫人,我們還冇有說好診金。”
“不錯。黃夫人先付一千兩,等七個多月後誕下麟兒,請把剩下的九千兩送到我手中。”
她不曉得這位三女人是如何看出來的,如果不是早有耳聞,那麼,就是這位三女人果然有些本領。
“黃夫人,我說的可對?”程微安靜問道。
先前這位三女人說甚麼石瘕之症,她實在是不大信的。
程三女人未免泰初怪了些,也不知是真有幾分本領,還是小女人家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