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夫人方氏幾近崩潰，帶著哭腔顫栗道：“顯兒他……如何了？”

這一個個嚇人的字眼，鑽入耳中，就像一顆顆炸雷，把周家高低硬生生震傻了。

“建功殺敵，建功殺敵。”

不久，院中又是一片嘩然。

這處所現在就是個不管事，也管不了事的淨水衙門，職責從稽查百官，變成了看管城門的雜役。

他部下的百戶嘴唇微微顫抖，低低道：“此事怕是不當，大人，來敘功的是……駙馬爺。”

李遷抱拳，亮出腰牌：“光駕，我帶這位周公子來報功領賞。”

東林黨說廠衛是鷹犬，禍國殃民，崇禎便聽信東林黨的讒言，廢了廠衛。以後崇禎就成了冇牙的老虎，今後落空了對朝局的節製。

隻不過，站在他麵前的百戶臉上，神情古怪，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國輔強自平靜，不悅道：“來人，去問一問。”

這看上去，像是個……文弱墨客啊。

威名赫赫的錦衣衛，為何落到現在這般地步，提及來好笑，廠衛是被崇禎帝親手廢黜。

“嘶，這還是個馬甲兵呢！”

“啊？”

瞧見錦衣衛登門，周國輔微微皺眉。

“咚咚咚！”

同時候，北鎮撫司官署內冷冷僻清的，還算整齊。

大明士卒是真的被八旗兵打怕了，雖是死的，也嚇得幾名校尉顫栗顫栗，如果碰到了活的，隻怕是當場便跪下了。

如許的忠勇男人，他是要留在部下當差的。

“軍功，陣斬……”

他口中喃喃自語，神采不由得烏青，一個舞文弄墨的讀書人，整天想著殺敵建功算如何回事。

嘩然中，院中堆積的錦衣衛越來越多，將周世顯圍了起來，裡三層，外三層，不時收回陣陣讚歎。

“嘩啦！”

現在這錦衣衛的職位，連狗都不如。

總算都是錦衣校尉，膽量比淺顯人大，幾聲謾罵過後，幾個錦衣校尉看著亮閃閃的甲冑，拖著款項鼠尾的首級，一個個麵色大變。

一樣的，北鎮撫司衙門就像是，馬蜂窩被捅了一棍子，頓時全部衙門裡一片雞飛狗跳。

周國輔內心格登一下，臉上刹時赤色褪去。

即使周國輔身為當朝九卿，也大吃一驚，茫然道：“我兒一介墨客，手無縛雞之力，他……立了軍功？”

幾個校尉看著他，一臉猜疑。

周國輔，方氏，幾個護院一刹時板滯了。

“錦衣衛？”

“站住！”

百戶行了一禮，忙道：“回大人的話，有人，有人陣斬真虜兩級，被城門官帶著來敘功了。”

拍門聲就像一記記重錘，錘在周家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