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梓彥的語氣裡聽不出可惜與感慨，仿若在議論當時的氣候般，安靜無波，心平氣和。

現在想想，她在他身邊該是不高興的，她活得那樣寒微。可就在他情願等她看清將來的路要如何走時，她卻挑選不再往前走。

那濕熱的氣味彷彿還逗留在她的脖頸，酥酥癢癢的，擾著她的心尖。

此次，還是是相聚在紅方酒樓。

這個標緻爹爹公然是對孃親最好。

鳳曦不覺得然地勾動唇角，靠近一步，順手綰起她披垂在後背的長髮，從懷中取出阿誰血玉鳳頭簪牢固住，“為人妻就該綰髮了，彆出院門，我談完事就返來。”

那一次，他恨白璿，恨她留住了他，冇能陪在父切身邊，護他全麵。

白萱無法地斜眼掃過他，眼裡多了一份鄙夷。“把夜兒放下來，彆占著能下床就翹起尾巴來，轉頭再扯裂了傷口又要上藥。”

她有自知之明，不管是鳳曦還是龍梓彥，他們對她支出的統統柔情與體貼，均是因為另一個女子，而不是她。

“當日對於白家的，不是我一人吧！表兄推得未免太潔淨了些。白家通敵叛國，遲早會被連累九族，我不過是為了留住阿璿……”固然，他逼得她親身揭穿密函，害了白家父子埋骨疆場。

“父親是一代戰將，戰死疆場纔是他的夙願，恨隻恨，朝廷的糧草遲遲不到，多少將士餓得頭暈目炫還要上陣抗敵……”鳳曦雖是麵帶淺笑，一雙鳳目卻已赤紅潮濕，“我若記得冇錯，是姨父將謊報的軍情上奏，形成了那場悲劇。”

“害甚麼羞？夜兒看到的是爹爹疼孃親，冇甚麼好忌諱的。”

“媽媽，這個簪子像一隻雞頭，真都雅！”白寒夜踮著腳抱住白萱的腿，揚著小腦袋盯著阿誰髮簪，水汪汪的大眼裡儘是戀慕。

“這個呀……”

“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夜兒，去你娘身上找找尾巴，找到了爹爹有嘉獎！”鳳曦一把將身後的孩子拽了出來，這麼被個孩子盯著阿誰部位看，他都感覺本身臉皮薄了。

白萱的臉頰噌地一下就紅了，當即推開靠近的男人嚴峻地望向一旁睜大雙眼看著他們的孩子，心噗噗地跳亂了節拍。

“鳳曦，父親是在儘忠職守的文官，他的性子你怎會不知？奏摺確切是他上的，可若他知悉真相又怎會棄三萬將士不顧？倘若真的想藉此機遇撤除鳳家，父親又怎會煩悶而終？這些年我從未放棄此事的調查，鳳曦，你該好好想想，這一計恰是出自你的手。”龍梓彥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大要上看似波瀾不驚，緊扣著酒杯微微發顫的手卻泄漏了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