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些了,月色照在這群東西的身上,才叫人看清。這是一群皮肉已經腐臭,肢體殘破不全,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普通,斜歪著頭,木然機器地往前走。
那小女孩還是不依不饒地拽那婦人的衣角,那婦人被拽得不耐煩起來,翻開她的手,嗬叱道:“不要再鬨了!你爹爹已經死了!”
夜黑風高,不歸林四周,一婦人帶著年幼的女兒在燒著些紙錢。
“好歹我也是做了這麼久的過氣神仙了,費事各位行行好,給我個麵子,本身去了吧!有甚麼冤枉的,有甚麼未完成的,有甚麼顧慮的,下一世請早吧!”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婦人眼裡擎著淚水,不住地伸謝。
小女孩“哇”地一聲哭出來,指著不歸林入口處,斷斷續續地說:“孃親哄人……嗚嗚嗚……爹爹,明顯……明顯就在那邊啊!”
那婦人將孩子送進裡屋後,“撲通”一聲就朝著孟憂跪下來,孟憂倉猝去拉她,“大姐,大姐快起來!有話咱好好說,快起來!”
“大姐,冇事了,快些歸去給孩子喂完淨水就好了。”孟憂把癱坐在地上的婦人扶起,順手把暈倒的小女孩抱在懷裡,“來,我送您歸去吧!”
“不要胡說,你爹爹他,早就不在了,唉……”
“但是,真的就是爹爹啊!”
“若不是本日得遇恩公脫手相救,小婦人與女兒怕早也……遇害了,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婦人無以回報,願能來世給恩公做牛做馬,來酬謝恩公的拯救之恩……”婦人嗚哭泣咽說完一大堆,孟憂拉也拉不住她,她“咚咚咚”往地上了磕了幾個響頭才站了起來,要給孟憂籌措一桌酒菜。
一起上,有很多無腦的屍身跟過來,孟憂怕再次嚇到那婦人,便讓浮生劍去自行措置了。
“孃親,孃親,你快看,阿誰是爹爹!”
“獲咎了。”孟憂喚出浮生劍,“劈裡啪啦”就將那些本就殘破不全的屍身又給切了個稀碎。那些碎片屍身倒是仍不消停,都已經被大卸八塊了,仍然像前爬著。孟憂隻能以血為引,凝了一把鬼火,將這些屍身儘數燒去。
“噬魂術,本來如此。”孟憂從夜色中走出,一記手刀將小女孩打暈,單獨向那群屍身走去。
那婦人見孟憂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免慚愧起來,麵色泛紅,不美意義地絞著衣衿說道:“還望恩公不要嫌棄,這比年乾旱,我們這些農夫早就貧苦不堪了。恰好上頭又要征些苛捐冗賦,我們這裡都將近鬧饑荒了,上麵的人呐,倒是酒池肉林,好不歡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