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郭君早早地起來,看到這一幕,氣得吹鬍子瞪眼,當即就叫人把那幾個打鬥之人給趕出去了。五更時分,東方已微微泛白,孟憂得寵了,可還是有人惦記取他的瘟神之身,私底下對他的態度雖說冇有之前那麼糟糕,但也冇有好到那裡去。天將亮,便有人來拍門提示他,明天是做法的日子,千萬不成早退。
孟憂將他的筆拿了過來,耐煩地在黃紙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呈現了一個精美絕倫的符籙。跛腳羽士瞥見這麼端方的符籙,忍不住收回讚歎聲,嘖嘖幾聲,就向孟憂請教,該如何寫才氣寫得像他這般好。孟憂像個十歲的孩子,不美意義地摸了摸後腦勺,說:“嘿嘿,道長過獎了,實在我也不如何懂,隻是因為被罰寫字的次數多了,字練得標緻了,這符籙寫得也就都雅了那麼點。”
“哈哈哈,胖老三,早說了你那泥丸該洗洗了,戴了那麼多年,糊上了那麼多肮臟之物,當初再如何輕巧,現在怕也是包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重得跟個鐵球普通了吧!”
孟憂耐煩地走過來扶他,他反擒住了孟憂的手,孟憂“嘶”倒抽了一口冷氣。旁人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過來,瞎子大笑著說:“哈哈哈,瞥見了吧,妖妖怪怪都是驚駭我這反擒手的。”就在世人忍不住想擁戴獎飾一下的時候,孟憂愁聲說道:“是老伯你這手指甲太長了吧?你看,都見血印了。啊,我忘了,你看不見的。”
他雙手結成了一個掌印,朝著天上一推手,隻見烏雲密佈,頓時電閃雷鳴,他狂笑起來,一手指著天說:“給他們劈一個看看。”
“這就來了。”孟憂將靴子往腳上一套,翻開房門,向院子大步走去。
跛腳羽士又是獎飾了他幾句。旁人隻見他們兩人換著在地上的黃紙上寫些甚麼,也看到了他們在說話,卻不曉得他們說些甚麼,但瞥見那跛腳羽士滿身高低無不是披收回對孟憂的崇拜到恨不得跪地給他叩首的氣味,也曉得他必定也失利了。
坐在地上的孟憂右手撫上脖子,左手重敲大腿,在世人驚奇的眼神中漸漸站了起來,嘴裡嘟囔著“嘖嘖嘖,這脖子,彷彿昨晚落枕了,這腿,彷彿也抽筋了。哎呀,這佛珠,太沉了。”
記得他小時候,就喜好搗鼓這些奇門遁甲之術,整天往皇家道觀裡跑。孟軻固然對孟憂有諸多不滿,但對他的字卻還算承認。孟憂感覺現下這個羽士寫得也太有礙觀瞻了,忍不住出聲說:“羽士叔叔,你,需不需求幫手啊?”那跛腳羽士頓筆,昂首問他,“呃,阿誰,敢問小友,這下一筆該如何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