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眼在走廊聊了一會兒送他到電梯口，他揮揮手跟我道“晚安”，我看著他走進電梯，手臂上纏繞的紗布格外顯眼。

我冇問四眼是包了多大的紅包才把這塊佛牌請到手，單從質地來看絕對不便宜，因為阿誰串佛牌的鏈子都是檀木珠的。張死墨聽四眼這話挑了下眉，邊喝水邊道：“我勸你那裡來的送回那裡去，這塊牌子的氣味不潔淨，對你手臂上的東西也冇感化，彆戴著戴著撞見甚麼邪門的事情，到時候彆怪我冇提示過你……”

“氣味？”四眼眨了眨眼睛，把那塊牌子捧到鼻子底下狠狠嗅了嗅，“不是我說你小同窗，你這麼大點兒人裝神弄鬼冇有可托度，這牌子一股子香味兒，必定之前擺在寺廟供過香的，你不懂不要裝懂，更不要胡說……”

四眼按住電梯等我說話，我看著他纏著紗布的手臂，冇出處有點哀痛，“你有冇有想過，如果這個手術冇用如何辦……”

四眼愣住步子，纏著紗布的那隻手抬了抬金絲眼鏡，“這位同窗，這麼小就抽菸，謹慎肺癆，即便肺癆是你四十歲今後要考慮的事情，那也有科學家表白抽菸會影響下一代智商，我猜測你應當和堅仁同窗差未幾大，就按你25歲結婚生子，那算算差未幾七……”

除卻驚駭請到陰牌遭到反噬，我撤銷動機的底子啟事是從我同窗嘴裡偶然聽到他們家古曼童的製作質料，內裡有嬰兒的骨頭，有人油（即屍油），另有廟土等很多邪門的東西。我當時聽了這個真挺佩服我同窗他媽，每天能把這些質料做成的牌牌貼著皮膚掛在脖子上，他媽這是如何的勇氣！

我盯著四眼脖子上的東西半晌終究想起那是甚麼，這玩意兒叫佛牌，是泰國佛教獨占的一種護身符，和西藏的擦擦佛屬於同類，隻是體積更小。不知從甚麼時候開端海內風行起這個，好多人不吝破鈔巨資專門從泰國恭請。我有個同窗他老媽是做個彆運營的，在郊區很繁華的路段開了一家大型生果店，傳聞單賣生果每年進賬小百萬，厥後有段期間不知如何回事兒買賣直線下滑，他媽聽熟人說有種佛牌叫“古曼童”招財很靈驗，就找了很多乾係，托泰國的親戚幫手恭請了一塊牌子，請回家的時候我剛好去他家打電動，他們家四口人一人手執一根香就在樓道等著，見到牌子一叩首，進門一叩首，恭請到供桌前又是一叩首，供果香燭酸奶可樂供桌上一樣很多，對待那指節長度的小牌子比對待祖宗還恭敬。當天早晨他留我在他家用飯，他媽煮了餃子，頭三個先端去貢獻了那塊牌子，厥後才輪到我和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