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同月娥兩個初度來到這冰天雪地之處,又驚又乍,又覺歡樂,不免失態,在大街上也摔了幾個跟頭,月娥不敢就尖聲叫,緊緊地咬著唇,隻怕被人看破身份,兩小我扶著,跌跌撞撞,尋了那悅來堆棧,公然那掌櫃的是個忠誠人,――一見他兩個凍的鼻青臉腫,進了門就縮成一團,從速叫小二上熱茶來。
首級搖了點頭,臉上的神采有點古怪,半晌才漸漸說道:“罷了,事已至此,就算老三不說,倘若他真的故意,也還是能查出我們的出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且看看再說。”
東炎聞言大怒,目光頃刻鋒利看向敬安,說道:“好哇,你既然已經請了皇命,卻又來跟我說的甚麼,這就是先斬後奏麼?”
且不說敬安安閒府內預備路程。世人定會迷惑,月娥究竟去了何方,而那一夥北方的商客又是來自那邊,甚麼出身,他們口中的大郎,又是何人?
敬安上前,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道:“大哥!我返來了。”
這話,卻要從月娥跟小郎分開紫雲縣提及。
姚良摸索著夾了一塊吃了,感覺極甘旨,便點頭,說道:“真好吃。”小二們就笑。
敬安說道:“大哥,我曉得了,今後便少去就是了。”
敬安微微一笑,說道:“大哥放心,那趙銘的家人,我會命人安排顧問,不至於流浪失所。”
東炎聽他這麼說,那淡淡無波的臉上才暴露一絲嘲笑,說道:“你竟也明白,倘若曉得了,今後就好生束縛你的部屬,彆再鬨出些不像話的來,到時候我也冇法替你兜攬。――這裡多少人等著看你我的熱烈,你也明白?”
東炎瞥了他一眼,說道:“彆說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個當今聖上欽點的九城批示使,彆整天眠花宿柳,落得話柄在彆人處,你這臉麵不要,謝家的世代榮寵,可不容你如此作踐。”
那些小二們見姚良呆呆地用筷子去夾,卻又不得其法,夾起來又掉了,統統人又都鬨堂大笑,滿屋子的人都來看熱烈,月娥隻好總低著頭。
“你這渾人!”葵扇大小的手掌扇過來,正拍在後腦勺上,打的那人一個趔趄,站定了,摸了摸頭卻不說話。
本來姚良同月娥覺得碰到的那主簿跟這堆棧的掌櫃都是因為運氣好,才碰到好人,卻冇有想到,本地的民風便是如此,是馳名的渾厚,固然看似大家彪悍,但是心腸卻好。
進了內裡,公然見東炎坐在桌子前麵,手中握著一冊書在看,已經換了家常便服,卻仍舊是一襲青色的袍子,頭上亦用同色頭巾紮著髮髻,在那燈光之下,凜冽然君子風采,公然如天子所說,“國之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