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老張頭聽月娥說著，幾次點頭，而後吃緊出門去了。月娥目送老張頭分開，才轉過身來，歎一口氣，事到現在，不想死在這老王家的話，也隻要這麼做了。

“你……你……”王婆子氣結，幾近不知要說甚麼，末端挺了挺胸，還不知進退，張口罵道：“小賤人，本日不整死了你，我就撞死在這裡也罷！”

他見王婆子分開，少不得向著廚房這邊來看看月娘被打的如何。

月娥聞聲轉過甚來，瞥見老張頭，說道：“張叔，是你啊。”

月娥眉頭一皺，望著地上狼藉的碗瓷片：現在之計，隻要如此這般了。

再說那老張頭，先前看王婆子凶神惡煞般的壓著月娥進門，就曉得事情不好，他在王家也算有了年初，這類事情見的太多，幾近習覺得常，開初還替姚月娘抱不平，何如月娘是個和順之極的脾氣，就算是把她欺負死了，也不帶吭一聲的。以是每到這個時候，老張頭都是躲開的，免得見了那副景象，冇得本身心內裡難過。

老張頭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見那老狗興沖沖出門去了。”

月娥想了想，說道：“張叔勿驚，此事需求你如此這般去做。”

她嘴裡罵得凶，卻被月娥先前一頓嘴巴子打得怕了，又狠狠跌了一跤，早冇了先前的氣勢，嘴裡說著，腳下一動，邁出了廚房，風一樣的跑走了。

老張頭點頭，隻是感喟：“少夫人你的年紀，也好當我的女兒了……隻是我如有這麼一個女兒，倒是如何也不會捨得讓她入王家這個火坑的。”

但是如果仍舊是那樣的和順性子，遲早也會跟月娘一個結局，要友老和睦，也要看對甚麼人是甚麼環境。

話說王婆子，自打出孃胎以來就冇蒙受過這類，打小的養尊處優，嫁人後的作威作福，直到奴役逼迫月娘上癮，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向來隻要她高高在上逼迫吵架，那裡嘗過這類滋味？

既來之，則安之。身陷火坑，也隻能自救，不然的話，莫非還祈求老天援手不成？

王婆子眼瞪嘴歪的看著月娥，開初還是有些不肯置信，而後反應過來，頓時跳腳罵道：“這天殺的潑賤人，竟然跟老孃動起手來，這另有天理麼？”隻是罵，卻顧忌月娥手中握著的燒火棍，不敢靠前。

老張頭見她神情還算安靜，並不似哭過悲過的模樣，隻覺得她早就麻痹胡塗了，歎一口氣，說道：“那老狗又打你了？少夫人，傷到那裡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