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中午候，婆子按例出去串門，臨走之前又安排月娥做諸多活計，月娥也不吭聲，王婆子狠狠瞪她一眼，摔門而去。月娥便拿了掃帚，將院子倉促地打掃了一遍，正停了手，就聽到老鬼在那邊叫：“誰在內裡？”

月娥見他行動亂抖，來不及多想，抬起腳踢到那老鬼腰間，狠狠用力向外一蹬，老鬼身子向外跌出去，公然把不住床邊，竟直直地跌下床去。

姚良見月娥低了聲，他雖年小，卻因吃儘苦頭，又在船埠上諸多曆練，是個謹慎不過機警不過的性子，當下倉猝走到灶邊上，低聲問道：“姐姐有甚麼事讓我做？”

老鬼衝動不已，顫聲說道：“這邊叫做扒灰，公公喜好兒媳的……自古以來都有的……你不知麼？”一邊喘著向著月娥身上靠。

月娥皺眉，說道：“公公，我在。”那老鬼咳嗽了兩聲，說道：“咳，你婆婆出去了？”月娥承諾一聲：“方纔走，公公你可有事？”老鬼沙啞著聲音，說道：“冇……你出去。”月娥心頭一緊，望著那緊閉的兩扇門，躊躇半晌，說道：“公公，婆婆叮嚀了，我另有很多活要做。”老鬼提大聲音，說道：“如何，你隻怕她，我喚你也不聽了？推三阻四的，想違逆不成？”月娥冇法，終究推開門出來，卻見室內光芒暗淡，拐進裡間，看到那老鬼斜倚在床頭，見了月娥，說道：“過來啊，我有點不舒暢，方纔吐了一口，像是不當，你替我看看，地上有無血跡之類。”月娥猜想他病中是不敢如何的，便疇昔站定，看了看地上並無甚麼，便道：“公公多想了，怎會有事，如果公公感覺不適，可需求我去請大夫來？”老鬼嘲笑，說道：“你內心是巴不得如許的吧，好藉著這個機遇，再跟阿誰蘇青眉來眼去是不是？”

月娥聽這些話，一時之間如墜霧裡，半晌才說道：“竟然如此……”現在本身的境遇，甚麼侯府夫人？燒火丫頭還差未幾，見姚良感慨，她卻笑道：“這也都是命，我現在隻想著過得好一些，讓你也不再受那麼多苦，想些舊事又有何用？人必須向前看的。”

月娥見擺佈無人，便低低地對他叮囑了一陣，姚良點了點頭，最後迷惑說道：“姐姐讓我去做，我天然是無有不從的，隻是……姐姐你卻為何如許？要曉得，若真的如此傳出去，對姐姐你非常不好。”

月娥見他如此擔憂，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隻記得，不要讓人曉得是你從中所為就好了。”姚良將更多迷惑壓下，說道：“既然是姐姐決意如此，我自會謹慎去做的，我在船埠上做工，也見了些世麵，曉得該如何做的。”月娥點點頭，翻開鍋蓋，將蒸好了的麪食拿出來，又舀了一碗粥，配了點小菜給姚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