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現在心底恨她恨得要死，若說是真的一氣把她趕走，倒是能夠的。隻是那休書可貴……月娥想來想去，想得頭都大了幾分，耳邊模糊地聽到雞叫，眼看就要天亮了。

本來姐姐是楚楚不幸的，眉毛整天都是蹙著的，像是吃不儘的委曲，麵前的這個姐姐，倒是精力的，她乃至敢當著麵跟王婆子對上，雙眉揚起的模樣，帶著勃勃活力……之前的姐姐神采是慘白的，眼睛老是躲閃著人，現在的姐姐神采有一種微微的紅潤，望著他的時候，雙眼炯炯有神，透出了體貼。

但是就算細細計算起來，卻不能從王四鵠這邊動手，王四鵠的態度非常果斷，連“生是我王四鵠的人死是我王四鵠的鬼”都能說出來，可見意誌果斷，絕對不會放過月娥的，而那老鬼公公，又老是妄圖著她，如此想來，獨一能夠動手的，就是王婆子了。

王婆子見月娥挺身出來，倉猝後退一步，才又說道：“你本身好吃懶做是真的，還怕我說不成？莫非我竟連說你一聲也說不得？”

王婆子氣的頓腳，支支唔唔說不出甚麼來，月娥轉過甚伸手握住姚良的手腕，說道：“不是讓你彆出來麼，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也儘管留下，甚麼也不消做！你冇了爹孃，另有姐姐呢，有姐姐在，誰也彆想欺負你一根手指頭。”

月娥嘲笑說道：“婆婆要罵我打我，我如何也是要挨著的……誰叫我至今都冇個一子半女的撐腰呢？不過四鵠對我好，我也就認了……居家過日子，誰能冇有打個打盹的時候，偶爾有些怠慢的也是不免的，婆婆你就彆叫來吼去的，讓人聽了笑話。――也冇甚麼用！”

月娥想來想去，想不到眉目，一時之間心頭又無窮煩惱，幾近就驚駭的以為方纔王四鵠按著她強行來的那一次就會令她不幸中標。她呆呆坐著，伸手按著腹部，不斷地禱告：“千萬不要有事啊。”又胡思亂想，有冇有甚麼體例能夠避孕的。

想到這裡，頓時之間躺也躺不住，從床上爬起來，望著悄悄夜色發怔，心頭慌亂地想：假定真的……萬一不幸中標的話，那該如何辦？她現在打著主張要分開，倘如有了孩子，卻彷彿下了套子，鎖住雙腳，半寸也挪不開去，必定要死在此地了。

究竟是為何月娥俄然驚醒？本來月娥想到了一個首要的題目，就是王四鵠同她行房，會不會讓她懷有身孕。先後果為太多事情滋擾，月娥一時之間並冇有考慮到這個，這時侯略微安寧下來，頓時想到了這個題目，一時之間嚇得幾近流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