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半路穿越來的一抹靈魂,自不曉得真正的樓容玉麵對如此景象時候是何反應,或許……樓容玉那樣就投水死了,反倒是擺脫了罷,不然的話,這一起風雨詭譎,怕還是要死的更慘些。
謝夫人將紅燭點亮了,燭光裡,昂首望著月娥,嬌媚一笑,卻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了她的手,他的手滾燙,月娥的手卻冰冷。
謝夫人一怔,旋即說道:“公然我是未曾看錯你,隻不過……甚麼?”
月娥聽到現在,悄悄說道:“夫人不喜好二公子?”
月娥遊移說道:“夫人……”謝夫人看破她心機,便說道:“你也不消憐憫我甚麼……我不須甚麼憐憫,我並非甚麼好人,你可知,謝雲天討了那麼多妾室,怎地一個也冇留下子嗣麼?”她桀桀笑了兩聲,又對勁,又淒厲。
紅燭光動,月娥說道:“怪道當時國舅事發,你毫不包涵命人鞭打侯爺,本來是將他當作老侯爺。但是他到底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如何忍心?”謝夫人說道:“他隻是我的仇敵,他奪了東炎的位子,便是我的仇敵加仇敵,我又如何不忍心?”月娥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能夠如此厚此薄彼?”謝夫人一皺眉,沉沉說道:“月兒,你對敬安動了至心了?”
謝夫人說道:“我知伸謝雲天的性子是朝秦暮楚,倘若那幾個得寵的姬妾有一人有了身孕,將來產下一子半男,謝雲天動了意,我的孩兒如何做謝府之主?是以我悄悄地心急如焚,寢食不安,但是……當時我隻是個無助婦人,曉得甚麼?閒著無法,聽聞香葉寺是馳名的靈驗,便經常去禱告請教,叫佛祖庇佑。”
月娥狠狠地打了個顫抖,說道:“莫非老侯爺就不會怪你?”謝夫人說道:“我當時聽門響,便隻做奄奄一息之狀,反想下床去救敬安……世人都覺得敬安是不謹慎才跌落水盆的,那裡曉得是我親身脫手?他即使思疑,又能如何?也算是他無能,甚麼橫刀立馬,甚麼不成一世,倘若他當機立斷殺了我,又能如何!”
謝夫人說道:“何止不喜好?想當初,生下敬安之時,我便叫產婆出去,將那小牲口丟在了水盆裡,哈,哈哈……”月娥聽得頭髮都豎起來,失聲說道:“你……你怎可如此!”
月娥固然早就曉得,聽謝夫人親口提及,卻更覺驚顫,謝夫人看她麵色一變,笑的更加對勁,便說道:“怎地了?受不了了麼?這件事的確是敬安所做,我被樓青玄跟謝雲天丟棄,卻幸而有兩個聽話的好兒子,從不肯違逆我分毫,我隻拿了東西,叫敬安替我偷偷放在那邊,他固然迷惑,到底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