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光動，月娥說道：“怪道當時國舅事發，你毫不包涵命人鞭打侯爺，本來是將他當作老侯爺。但是他到底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如何忍心？”謝夫人說道：“他隻是我的仇敵，他奪了東炎的位子，便是我的仇敵加仇敵，我又如何不忍心？”月娥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能夠如此厚此薄彼？”謝夫人一皺眉，沉沉說道：“月兒，你對敬安動了至心了？”

月娥聽到這裡，便問道：“莫非就是在當時趕上那晦善的？”

謝夫人將紅燭點亮了，燭光裡，昂首望著月娥，嬌媚一笑，卻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了她的手，他的手滾燙，月娥的手卻冰冷。

月娥頭疼欲裂，說道：“那老侯爺……是如何死的？”謝夫人說道：“為將者，自是死於疆場。”

月娥聽她話裡有話，略收了恍忽，想了想，纔出聲說道：“假定至公子，他是……樓翰林的兒子，那……那老侯爺可曉得此事麼？”謝夫人說道：“他？……哈。”麵色龐大，眼神閃動，卻不答覆。

謝夫人說道：“何止不喜好？想當初，生下敬安之時，我便叫產婆出去，將那小牲口丟在了水盆裡，哈，哈哈……”月娥聽得頭髮都豎起來，失聲說道：“你……你怎可如此！”

很久，月娥聽到本身晦澀出聲，問道：“莫非說……”謝夫人笑道：“莫非說甚麼？月兒你還未曾想到麼？東炎，便是樓青玄的兒子！是你的……親哥哥。”

月娥又說道：莫非老侯爺不知此事？”

月娥皺眉說道：“夫人！”謝夫人笑著說道：“這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樓青玄若不認得東炎，便不會落得這個了局。”

月娥才緩緩地說道：“我雖不記得先前的事，但是……樓家厥後的落敗，樓翰林逃出都城，不知是如何一回事？”

月娥昂首，說道：“我不明白。”謝夫人笑的非常詭異，卻一聲一聲，清楚說道：“到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你又欠他甚麼？”

她的聲音和順而勾引，溫和的燈光下，這張臉妖媚撤退，卻有一種難言的慈悲，雙眼晶瑩，望著月娥。月娥想起東炎的叮嚀，便說道：“我不過是猜想，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月娥低頭，固然謝夫人說的對勁，她的心底，卻隻感覺難過。

月娥固然早就曉得，聽謝夫人親口提及，卻更覺驚顫，謝夫人看她麵色一變，笑的更加對勁，便說道：“怎地了？受不了了麼？這件事的確是敬安所做，我被樓青玄跟謝雲天丟棄，卻幸而有兩個聽話的好兒子，從不肯違逆我分毫，我隻拿了東西，叫敬安替我偷偷放在那邊，他固然迷惑，到底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