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兀自不覺得意，隻說道：“又能如何，大不了便又貶我出去。”東炎雙眼冒火，見此人尚自不知事情之嚴峻，手一動便欲脫手，目光對上月娥擔憂雙眸，卻又生生忍了垂下，沉聲說道：“給我滾去前廳，好好地號召客人，倘若再有差池……我……”

雪片紛繁而下，傘下敬安笑意微微，越見膚如冰雪，笑卻能化冰雪，雙眼如星，望著月娥，說道：“月兒，你彆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管他是甚麼國舅……他敢動你，便要他死……”又抱緊了她，說道，“今兒算是便宜他了，我也不信皇上是那種耳根軟的人，隻憑皇後孃娘幾句耳旁風就方向他大舅子？我須不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布衣百姓，就算天子要懲罰，也要衡量衡量，再說，就算是懲罰，也不必擔憂，頂多降我的職，發配內裡，恰好我同你自在安閒出去……你看，這雪越下的大了，冷麼？”

那安大人將敬安的手扒開，說道：“你才認得我？謝小侯，我隻同你說，你把這賤人給我，叫我玩弄死她，出我胸口之氣也就罷了，倘若不然，我跟你謝府冇完！”

敬安將月娥放開，大步走到安大人跟前，伸手將他當胸一揪，便將人扯了起來，說道：“好個無恥之徒，敢在謝府撒潑！”

月娥在旁看得不好，倉猝上前，將敬安的手臂拉住，說道：“彆打死了他！”她心知這安國舅不是等閒，倘若真弄死了性命，怕討不了好。

敬安又怒又笑，便罵道：“你還敢說，本日是我父親的忌辰，你卻跑來我府內，欲強-暴丫環、女眷，你眼裡可另有雲天謝府！”又說道，“大哥，我句句失實，不信你看，那丫環還被他弄暈了，衣衫不整，先前他還欲對月娘倒黴。”

下中午候，內裡忽地有個小廝來到，帶了兩小我，送了好些書來，說是敬安命送來的。小葵倉猝帶了幾個丫環去接了出去，幾十本書，滿滿鐺鐺地擺了一桌子。

敬安笑道：“我自是情願……”雙眼望著安大人，說道，“你做的好一場好夢！”說罷，手上拳頭一握，用力向前一揮，拳風凜冽，出拳極快，安大人連躲的機遇都無，頭向中間一歪，不免飛了幾顆牙齒，也吐了一口血。

月娥向前一湊，膝蓋高抬，向著那三岔口-交代之處，悶聲不響地用力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