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平靜了半晌，說道：“有些口渴。”半晌小葵捧了水上來，敬安端著，叫月娥喝了幾口。

月娥心頭火燒火燎，不依扭動，嘴裡呢喃不清地不知說了多少叫人臉紅心跳的話，那人卻好似未曾發覺，還是毫無行動。

月娥抬手，本能地就想撫摩敬安的頭，手指一動，卻又垂下。敬安說道：“聽聞你的腿也傷了，我看看。”

敬安出了門，到了東院外，便說道：“可查清楚了麼，那藥，真如大哥所說，那麼短長？”

月娥叫道：“小葵，有些不對勁，快拉開他！”小葵戰戰兢兢上前，還不敢如何，便拉扯敬安的袍擺。敬安回身，將小葵一掌劈開，小葵發展出去，跌在地上，那邊月娥叫道：“小葵！”一邊用力，當頭給了敬安一個耳光。

小葵不罷休，東炎上前一步，看了看，說道：“你如何了？”忽地一聲驚呼。

“砰”地一聲，敬安吃痛，頭暈目炫，一時放手，倒在月娥身上。月娥大聲咳嗽，小葵戰戰兢兢扔了銅鏡，便又奮力來拉月娥，怎奈敬安太重，隻拉出身子來，月娥趴在床邊上，說道：“小葵，我……有些不對勁……侯爺也是，你去……找周爺來。”

統統的不堪之狀，模恍惚糊，記得不清，唯獨這一句話，從未曾忘。

月娥微怔。

月娥已經神態不清，卻曉得擺脫有望，這折磨何其冗長，耗儘她渾身力量，末端隻能低低的哭著，嚶嚶哭道：“你殺了我罷，殺了我罷，給我一個痛快，求你了。”隔了半晌，隻聽得耳畔一聲感喟，說道：“再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就好了。”

小葵說道：“我這就去，娘子你撐著。”鬆開月娥，吃緊忙忙跑出去。

汗一滴一滴，無聲落下，月娥麵前逐步一片迷濛，不知是汗，亦或者淚，腦中那一絲復甦正漸漸減退，唯有手仍緊緊握著簪子不放，正向上抵疇昔之時，卻聽有人說道：“你乾甚麼！”一隻手不知從那裡探過來，便用力攥住了她的手，月娥一怔之下，被那股大力握住，發覺對方身上的冷冽陽剛之氣，瞬息間神智全然崩潰。

月娥伏在床上，渾身發戰，死力不想本身在東炎跟前暴露醜態，但是身材卻好似不由自主，方纔刺了那一簪子借來的痛已經減弱，隻熬得雙目昏昏。

敬安聞言一怔，說道：“甚麼、誓？”眼睛微微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