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頓時眉毛一豎，方纔賢能的模樣不見半點蹤跡：“侯爺不感覺這麼做非常公允嗎？”

“陛下可貴如此信賴你，可你也要曉得伴君如伴虎的事理。”平陽侯起家欲分開，有些話多次欲言又止，想來想去，還是點到即止為好。

平陽侯雙手撐在桌上，目光決計掃過淩玨放下的書冊，裝裱得非常新奇的冊子上花花綠綠的封皮激烈刺激著視覺，定睛一看，恰是《奇誌怪談錄》。他隻感覺太陽穴猛地突突跳了好幾下，看玨兒一本端莊的模樣，還覺得這是本《莊子》，不成想是本閒書。

“玨兒，你這一屋子的書。”平陽侯都不美意義問出口：“怎的冇有那些……”

“誰能想到？”趙姨娘冷哼一聲：“你冇想到的事多了，如何，每個事都是你的絆腳石？”

淩玨手中捧著一卷書冊，聞言才從書中抬開端來：“騏驥驊騮，一日而馳千裡，捕鼠不如狸狌，言殊技也；鴟鵂夜撮蚤，察毫末，晝出橫眉而不見丘山，言殊性也。”

“玨兒明白。”淩玨將書冊放在桌上，籌辦送父親分開。

平陽侯靠在椅背上，翻著桌上擬好的奏摺，自知他比不得深宅大院的女人，好歹隻要那麼些芝麻大小的事要忙，朝政甚麼的已經夠多了，回了家還不得安逸：“太後近前，瑤兒還在風口浪尖，就不必去了。”

“既然來了，何不派人通傳一聲？”不過意味性地扣問客氣罷了。

“你也曉得啊？”趙姨娘把淩瑤從地上扶起來，歎了口氣：“本來這回的確算得上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可你恰好出了這等醜事，單說你爹，他就不會承諾。”

趙姨娘就是紙捏的老虎，被平陽侯這麼一喝，早就不敢吭氣了。

淩玨的書房裡，“氣若幽蘭”四個字一氣嗬成，掛在烏黑的牆壁上和書架上的詩詞歌賦相得益彰。這是當今聖上的親筆，禦賜給淩玨的，淩玨本身也非常喜好這類揮毫躍然於紙上的大氣，便找人特地經心裝裱掛了起來。

平陽侯有些難為情地笑道：“既如此，熏陶情操也要審時度勢。”

趙姨娘偏過甚去，掩住神采中的落寞：“我們母女下半輩子的運氣可就拴在你身上了。”侯爺待她的情義有幾兩重，她的內心實在跟個明鏡似的。要不是當年用了些手腕，她就是削尖了腦袋也嫁不到侯府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平陽侯皺皺眉，避開了趙姨娘藉機搭上來的手：“有事你就直說，是否為了瑤兒一事？”能讓她深夜等在此，還不吵不鬨，多數隻是為了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