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風月場合麼,都是差未幾的,這醉春院與如夢苑的不同,確切不大,一樣的修建氣勢,一樣的嬉笑聲,一樣的龐大脂粉氣。
蘇七聽著那好像黃鶯啼囀的聲音,一時感覺自愧不如。
煙柳卻在身後開口:“女人且慢。”
蘇七站在一樓正中心,感受著那從二樓投下的俯視目光,獨自扯了扯嘴角,朝煙柳看去。
小葉“恩”了一聲就往歸去的路上走,她目送著小葉走了一段才又回身持續由那小廝引著往前走。
隻怕喝煙柳斟的茶,就不但是喝茶這麼簡樸了。隻要一想本技藝裡捧的是一向如何斑斕的手斟出來的茶,那便喝的是白水也有茶味兒。
不曉得此次還擠不擠啊~
“無妨。”蘇七含笑著走上樓板,腳步很輕,但是不失文雅。
煙柳的手,很美。
“女人莫要焦急,無妨坐下說。”煙柳從那屏風前麵出來,款步走到她麵前。
蘇七勾勾嘴角,偶然最好。
煙柳的聲音乍一聽便如那潺潺流水,直潤民氣,倒是柔中存媚,嬌中帶嬈,溫和而又清澈,腔調也如空穀幽蘭,引誘民氣。
蘇七點點頭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煙柳便替她斟茶。
蘇七一出來倒是被屋子裡的高雅之氣吸引了,配房裡的裝束不算特彆華貴,但是很特彆。以水晶玉璧為燈,白玉珠子為簾幕,能稱得上貴重的也就這兩樣罷了。其他的裝潢也都淺顯,廂內用一張屏風給隔了兩部分,她就站在屏風的外側,這裡除了一張黃花梨八仙桌和兩把椅子就隻擺了一張千工拔步床,桌椅上都蓋了紅色的錦緞,床邊垂了一層素紅色軟煙羅撒花帳子,帳子上遍繡灑珠銀線蘭花,風從浣紗格子窗透過來往那帳子襲去,帳子隻被吹起了一角便又悄悄落下,她從那一條裂縫裡模糊瞧見床上設了一方白玉抱枕。
“偶然。”
煙柳把茶遞給她,她瞥了一眼一絲浮葉也冇有的茶,手微微動了動,還是冇有接過。
“煙柳冒昧問一句,這位女人但是蘭州人氏?”
“既然偶然,那我就告彆了。”
“蜜斯你甚麼時候歸去?”
他奶奶的,老天爺太不公允了,一樣是女人,她如何就冇有這麼好聽的聲音呢!
剛纔煙柳那一道罡氣便是煙柳分歧平常的最好見證,青樓中的女子哪個不是對詩詞歌賦研討頗深,而這個煙柳,竟然會武,並且,成就恐怕不低於伍歡。
如此的人,怎會偏生對她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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