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海蘭泡街頭，踩著厚厚的積雪，葉昭便裝打扮，厚厚的帽子扣住耳朵，青布袍棉襖，就彷彿來自關內的販子打扮，而他身後，巴克什和蘇納都是一樣的打扮。

葉昭微微一笑，這伴計倒是熱情，心腸也好，就對巴克什努努嘴道：“看賞。”巴克什忙從懷裡抓出一把銅錢塞給伴計，說道：“我家仆人有賞。”

這是一座稀有千住民的大鎮子，走在鎮子裡，葉昭內心沉甸甸的，幾十年後，就是這裡，萬餘名華人遭到了羅刹人血腥的搏鬥，統統海蘭泡的華人都被趕出了鎮子，店鋪財產全數被羅刹當局“征用”，實際上就是官方的擄掠，而統統華人住民，都被擯除到黑龍江邊，不是被刺刀活活捅死，就是被擯除到江水中溺斃。

海蘭泡慘案產生在1900年，在當局批示下停止的血腥搏鬥布衣的行動，羅刹人之暴戾蠻橫隻能用駭人聽聞來描述了。

可趙三精著呢，伴計的小行動哪瞞得過他，眼睛一下就瞪了起來，罵道：“媽的德生給你臉了是不？君子還不竭人財路呢，**算個甚麼東西，爺正正鐺鐺做買賣你背後給爺使壞！媽的爺明天非放你的血不成！”說著就站起來，“當”一聲，手裡的匕首就插在了茶桌上。

鄰桌那人騰一下就站起來，是位年近花甲的白叟，氣得臉漲紅，痛罵道：“我打死你個冇祖宗的東西！”老頭一家後代都被羅刹人殛斃，恨羅刹人入骨。

掌櫃的見不妙，忙從櫃檯後跑出來，連聲勸道：“三爺三爺，孩子家不懂事兒，您擔待，擔待，明天這茶錢算我的！”又轉頭罵德生：“你小子就不能不犯渾？還不快去後院看看開水去？”

趙三倒是不依不饒，罵道：“媽的爺差你這壺茶錢麼？老李，你會說人話不？”

葉昭卻不動聲色，淺笑道：“這是何物？”

葉昭淺笑道：“看來三哥同俄羅斯的大人們有友情？”

趙三卻不覺得杵，嘿嘿笑道：“你想要，可也得人家賣給你呀，再說了，你懂不懂啊，人家叫俄羅斯！那國度大了去了，從南到北走一輩子都走不到頭，大清國跟人家一比，就是個屁！要我說啊，咱遲早也是俄羅斯人，彆看團練咋呼的凶，可被人家打的尿都冇了！”

葉昭曉得這傢夥不是甚麼好鳥，卻想看看他玩甚麼把戲，淺笑道：“甚麼好玩意兒？拿出來我瞧瞧。”

德生再說不下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含淚道：“榮嫂子，榮嫂子就這麼瘋了，之前，之前她可多好的人，馬大哥那麼刻薄，又疼她，我們都說她有福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