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俄然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周康:“如何,你這上元縣,除了幾個和你相好的鄉賢和士紳,各處都是刁民嗎?”
朱棣朝那男人道:“你是何人?”
這聲音一出,倒是一下子突破了沉寂。
朱棣此時隻感覺他好笑到了頂點,眼中透著諷刺,道:“爾家中尚且父母妻兒,何故滅門破家時,不好生想一想,這些‘刁民’們的慘狀呢?”
周康的內心不無對勁。
朱棣又笑:“常日裡甚麼?”
他這一番話,說的朱棣怒不成遏。
卻在此時,俄然有人道:“這狗官!“
他大略記起了這個桉子。
不一會兒工夫,這上元縣的很多左官和鄉賢、士紳們出去,一併拜倒道:“臣等(草民)無狀,轟動聖駕,萬死。”
周康的話很大聲,這堆棧外頭,左官和很多鄉賢士紳們大略也能聽出個大抵,此時竟不由得大家垂淚起來。
朱棣嘲笑:“那再好不過,來人,將周康這賊綁了,給朕去上元縣遊街示眾,且看看那上元縣的百姓是如何看他這父母官的。”
禁衛們會心,一個個謹慎防備起來,悄無聲氣地將朱棣團團圍住。
這令朱棣想到了當初,當初那方孝孺押送到了他的麵前,出言頂撞,開口便是君臣大義,是所謂百姓百姓。
周康見狀,大吃一驚,如果一個兩個倒也罷了,可眼看著……這些刁民竟越來越多。
“誰是狗官?”
“上元縣乃天子腳下,這天子腳下竟另有賊?”
朱棣竟然溫言細語,冇有暴跳如雷,他上前幾步:“下輩子好好做一小我吧。”
他還是自感覺本身所做的事,無愧於心。
因而他嘲笑,持續不屑於顧的模樣道:“你這刁民,不過是想藉機肇事,訛人財帛罷了,似爾這般的人,本官見很多了。”
“常日裡他賙濟百姓,大家獎飾,此人乃是處所鄉賢,官府交代的事,他也向來情願康慨解囊,臣驚聞凶信,迄今如鯁在喉……”
周康大驚,忙是昂首,卻不知是誰砸的,他本就滿頭是血,此時傷上加傷,疼得齜牙咧嘴,口裡哀嚎道:“陛下,陛下……豈可放縱刁民如此熱誠臣下!”
一聽到了黃仁義的名字,周康的內心便感到可惜。
周康一時候也有點嚇壞了,身如篩糠,實在他一定怕死,而是到了這個境地,如果天子真殺了他,乾脆他就做第二個方孝孺,起碼留下明淨和雋譽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