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哥……張輔?
到了傍晚,太醫又被詔入宮中。
……
朱棣:“……”
張軏一臉笑容:“昨夜還哭哭啼啼的在榻前守了一宿呢,朝晨見我起來無恙了,又轉了神采,說如何生了我這麼一個憨貨,罵了一頓,便不踩我啦。”
亦失哈是海西女真人,很早就被送進大明宮廷,成為了寺人。
朱棣抬眼,看了一眼張軏,內心又難受了,這幾日一想到這個小子,朱棣便百爪撓心,說不出的難受和心疼。
“臣不知此人的名姓,隻是那藥……臣背麵查驗過,可謂聞所未聞,陛下……現在張公子病成了這個模樣,胡亂花葯,結果不堪假想。”
朱棣這纔想起了甚麼,眼神甚是龐大,轉眼之間,焦灼、欣喜卻又氣憤的神采在眼底掠過,想要張口,倒是詞窮,等他終究反應過來,才嗬叱道:“你兄長安在?”
說著,朱棣眼眶更紅。
朱棣的眼睛通紅,一向在朱棣身邊陪侍的寺人亦失哈道:“陛下的神采不好,是下頭的奴婢有甚麼不對嗎?”
朱棣擰眉看著他:“不過甚麼。”
這一起,朱棣都是便衣騎馬而行,腦筋裡所掠過的,卻都是張玉的影子,心中潸然,又不由淚下。
他又伸手摸了摸張軏的腦袋,彷彿也不見高燒了,這才真正長鬆了口氣:“怎的一夜之間便好了?”
說刺耳一些,在朱棣心目當中,那少年不啻是螻蟻普通。
至張府,進入張家時候,竟然一個踉蹌,絆到了門檻,身子打了個趔趄。
朱棣一臉猜疑。
朱棣昂首看了亦失哈一眼,亦失哈向來忠心耿耿,當值也是到處謹慎,見亦失哈體貼,朱棣道:“朕一宿未睡,又夢見了張世美,世美當初為了救朕於萬軍當中,慨然戰死,現在他的遺孤,朕不但冇有顧問好,卻還因為朕的原因,將他打成這個模樣,存亡未卜,倘若張軏真有甚麼閃失,世美有靈,百年以後朕有甚麼臉孔去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