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夥兒狼狽的坐在地上,有落空親人的,捧首痛哭。有得以活下來的,仍舊捧首痛哭。
柱子哭得悲傷,楊九細心的安撫,畢竟是十歲的少年,這之前,那裡見過血腥,現在倒好,又是躲追殺,又看著村裡人被殺,現在自個兒還受傷了,看到一個可靠的人,立馬就哭了出來。
“我他瑪真的日狗了!”楊九這般罵了一句,又追了出去。
考個秀才,秀纔不消服徭役。最好是能考個舉人,舉人但是連稅都不消交。二牛阿誰店鋪固然掙錢,可稅卻高得離譜,大半都交給官府了,這可不好。如果再奮力些,靠個進士,或是狀元,再衣錦回籍,買幾十畝地。做個清閒的員外郎,另娶個媳婦,納兩房妾,傳宗接代,可這路纔剛開端,就卡在寧王府被燒,殺手殺過來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麵前有些發花,耳邊傳來趙湛沙啞的叫喚。
“我叫楊宗俟!”
來這個天下,就算是成了一個餓得快死了的小乞丐,也感覺挺好,起碼冇死。隻要還活著,就能過本身想要的餬口。
當楊九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楊源。
內裡的北風,刮在臉上,呼呼的,跟刀割似的,楊九跑了好久,一向追到河邊,才追上了趙湛。
柱子艱钜地展開眼,迷迷濛濛的看到楊九,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大哭起來,“九哥,有蒙麪人,好多蒙麪人。他們進隧道了,大夥兒都冇事。但是村長和趙坤叔,死了。趙亮叔另有王大叔都還好好的。”
“冇事就好!”楊九腦筋裡緊繃著的一根弦,在看到村民們多數安好時,便鬆了下來。
趙湛不吭聲。
他的心沉到了穀底,二牛也從城裡的鋪子趕返來,看到村莊有被火燃燒的陳跡,大哭了出來。
趙湛內心揪著疼,性命,如何能夠不值錢。
趙湛噗通跪在地上,給眾位村民磕了響頭,“是我趙湛害了你們。”
“我才從寧王府出來,寧王府的人,全死了!”
“趙亮叔,今後大夥兒要去哪兒!”楊九問道。
終究,楊九在隧道裡看到落單了的柱子,柱子手臂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幸虧冇有其他的傷口,隻是身材有些衰弱。
“那你還會去乾甚麼?”饒是楊九曾經經曆過存亡,心智是成年人,也被趙湛氣暈了,毫不客氣的在趙湛身上踹了一腳,“你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等再次成心識的時候,卻睜不開眼,隻是昏黃的聽著彷彿有人在問他叫甚麼名字。
楊九瞧著趙湛的神情,又持續詰問道:“你不會是想現在去寧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