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差點就哭了。
“朋友之交貴在至心,戔戔飯食又算得了甚麼?隻是比著自家身價來,吃好吃壞罷了。”
簡寧撇嘴,“陛下,世上那裡都有好人好人,怎能說江南人最壞?”
“多謝陛下!”
“陛下來民女這兒,怎敢讓君父掏錢?還是民女出了吧。”
“……”
“回陛下,家父乃是百戶,草民尚未有官職。這回跟隨先生而來,一來是想酬謝先生賞識之情,二來也想留在都城等候武舉。”
“喲嗬!”
說著便衝穀大用使了個眼色,道:“派兩人跟著去幫手,記得,替朕給錢。”
“朕如何覺著你是在罵朕啊?”
可再一想,她說這話甚麼意義?見她低垂著頭,似很委曲,內心又湧起一絲愉悅。
“你那甚麼神采?!”
簡寧微微感喟,讓福大將剋日寫的手稿拿來,道:“陛下,這是剋日寫的手稿,還請陛下禦覽。”
如許一想,便是對簡寧投去感激之色,內心更是對自家老爹的神機奇謀佩服到了頂點,這把是賭對了!
這不可,那不可,大佬,您明天是來找茬的吧?
簡寧說著便是衝正德盈盈一拜道:“陛下,氣候酷熱,還請讓這些侍衛飲一些冰鎮綠豆湯,也使他們戴德君恩。”
朱厚照猜疑地望了簡寧一眼,俄然道:“若朕不是天子,隻是一淺顯人你也會如此麼?”
是了,她上回定也是被朕嚇壞了,隻是讀書多的人都陳腐,要麵子,強撐著罷了。今個兒朕這般,定又驚駭了。
見天子三下兩下就將本身做的綠豆湯吃了,張媽喜得不可,忙道“民婦這便取來。”
正德臉有點黑。
簡寧張了張嘴,俄然想說:“你說的好有事理,我竟無言辯駁。”
如此開闊倒是博得了正德好感,又見趙基對簡寧非常尊敬,心底那點莫名火氣便是去了,點點頭道:“你是個好的,好好服侍你家先生,出息少不了。”
再端上來時,碗裡多了葡萄乾,蜜棗,紅綠絲,張媽先容道:“陛下,民婦故鄉講究些的人家還會加上這些東西,這水是薄荷泡的,陛下且嚐嚐這風味。”
簡寧望著正德,悄悄思忖。
正德瞪瞪眼,“你看著誠懇實在最壞,江南人最壞了。”
正德見她抿嘴似有恥笑,頓時炸毛了,“朕說錯了嗎?!朕說錯了嗎?!你是不是在偷笑?你覺朕傻對不對?”
“那又何妨?”
某昏君嘴角不成控地揚了揚,微微哼了一聲,“哼,說得好聽,誰知你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