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很活力,朝堂上的那群鳥人經常用這嘴臉來反對他的定見,現在這小女子也敢這般,真當他這個天子是安排麼?
他早該想到的,能寫出三笑傳,射鵰的人不會是一個回聲蟲。這模樣纔是她的本來臉孔。是啊,相由心生,若不是內心清淨,如何生得這一副出塵的麵貌?
簡寧眼裡閃過一絲驚奇,見那夙來無波瀾的眼裡終究有了點動靜,某昏君一樂,感到爽了,表情大好地伸手,一把將簡寧拉了起來,按到椅子上,道:“朕說了,本日無天子,你我就是知己,你且暢所欲言吧。”
說罷又是莞爾一笑,“不過那味道也是鮮美極了,隻是民女怯懦,不敢嘗試。”
內心腹誹,臉上不動聲色,道:“陛下乃萬金之軀,陛下若要吃河豚必有人以身試毒,倒不消擔憂有性命之憂。隻是這河豚要吃新奇的纔好,不然毒素伸展開來,技術再高也是無甚用處。”
劉瑾眸子子都瞪起來了,心說,你這不是拆台麼?
簡寧點頭,“倒是在某宴席上吃過。”
頓了頓又道:“即便是在江南,鰣魚,刀魚也是餐桌上的佳構。腐敗掛刀,端五品鰣,江南飲食頗得宋時雅正之風,為此稱道者不在少數。日子久了,淺顯的魚身價也就翻倍。現在鰣魚刀魚已不如古時多,便更精貴了幾分。”
“哼!”
“民女一介草民怎敢妄議朝政?”
簡寧笑著道:“河豚又叫氣鼓子。方方扁扁的頭,黑黃的身子,眼睛內陷半露眼球,高低另有兩個白生生的牙,跟人牙似的,遇驚擾時就縮成個圓球,伸開背部的小白刺,非常醜惡。”
簡寧猜疑地望了正德一眼,內心迷惑了。
“江南這個時節普通都吃甚麼蔬菜?”
正想著便聽正德道:“大伴,你安排下,明日朕還要去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