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希哲先生。”

頓了頓又道：“有酒有菜，另有詩和遠方，另有甚麼比這更好的？”

“嗯。”

“是，大女人。”

唐寅一邊說著一邊招手，一行人快步上前，見了麵便是施禮道：“多日不見雲舒，邇來可好？”

“今後你們就跟著兩個姆媽做事吧。”

兩小丫頭被領了下去，對於新仆人家的號令感到很奇特，可卻也不敢多問，任由張媽與李娘玩弄著。

說話間便是取出了一把扇子，笑嘻嘻隧道：“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運討得先生筆墨一副？”

“我隻是夢中所得，非我所作。”

兩丫頭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連連叩首，“多謝大女人，多謝大女人。”

“噗！李姆媽，你哄人。我爹爹說，秀才公就是天上的星了，那解元是舉人老爺裡的第一，甚麼不懂？如何還要跟女人學東西？”

頓了頓又道：“大爺與大太太的餬口起居也要照顧好。不過……”

富有故意顯擺，便道：“兩位姐姐莫要哭了。你們剛來，大女人怕你們腸胃不適，這兩日吃點平淡的，等過幾日便與我們吃一樣的。我們這兒，吃得可好了，全部巷子都戀慕我們呢！”

“何止短長？！”

“倒是兩個滿足的。滿足好，今後多照顧著仆人家曉得麼？”

簡寧揮揮手，道：“起來梳洗下，先吃了飯再說。李姆媽，晚些你讓人來給他們剪裁兩身衣服，這鞋子也換了。另有，多燒些水，頭髮要用燒酒噴下，從裡到外都要洗濯潔淨了，身上這套便燒了吧。”

親情已斬斷，他們哪另有甚麼家可回？而新仆人看似峻厲，卻個心善的，這般恩待，就是在家中也未曾享用過。

“哎呀，你們倆彆客氣了。”

張媽也叮囑道：“大爺小時候落下了病根，但心是好的；大太太也是個好說話的，隻要你們守端方，在這家的日子啊，過得比普通令媛都好。”

百小生越是馳名，對他們越是無益。傳聞陛下因為等不到百小生的新書，衝劉瑾發了好幾次脾氣了。現在書出來，讓人快馬加鞭進獻給劉公公，然後再流露下百小生的身份，想來劉公公會很樂意請百小生進京吧？

兩丫頭也不過十五六歲，那裡見過如許有氣勢的人？現在剛進門也恰是表情最嚴峻的時候，見這家裡的人都聽這位姑奶奶的，便知這是當家人。她的話，那裡敢違拗？

頓了頓又看向祝允明，道：“這位就是祝枝山前輩吧？”

張媽道：“都大女人做主的。大女人性子隨和，不過有兩件事你們要服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