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弟弟身上的弗朗西斯,右手緊緊地按在心口的位置,神智固然復甦,但是眼睛倒是閉得死緊。好久以後,他口中喃喃的禱詞告了一個段掉隊,他才又展開了眼,那雙冰藍色的眼瞳多日來第一次流轉出琉璃普通的光彩。
“不錯!固然屍身背部有非常嚴峻的炙烤陳跡,但它還不至於將那道將近五十公分、深可見骨的傷口完整袒護掉……以是,我命令對屍身停止了基因鑒定。DNA比對的成果證明,那確切不是索菲!”一口氣說到這裡,雷蒙德再次拿起茶盅灌了一大口水,心神纔算有些安寧了下來。
“那具屍身從身材、穿著上來看,和索菲完整普通無二;但是在清理的過程中,我們卻發明她的背上少了道傷口!”
“哥……”
垂下視線,寂然地歎了一口氣,雷蒙德張了好幾次口,但乾澀發苦的喉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看了一眼仍在桌上的那盞茶盅,拿過來抓在手裡,翻開杯蓋就抬頭喝了好大一口。苦澀冰冷的茶水溢滿全部口腔,靠著這番刺激,他終究開啟了本身沉重萬分的唇。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雷蒙德搖點頭,回望兒子們的眼神似笑非笑,似悲非悲,“我以為,索菲會留下如許一具屍身代替她,必然是有啟事的。不管她是本身分開的,還是被彆人救走的,在此次的事件中,她都已承遭到了不成消逝的傷害……”
“您做得很對,確切是我該死。”拍了拍安傑洛的手,弗朗西斯表示弟弟本身已經站不住了,要他讓本身坐下來。挨著桌沿漸漸坐回石凳,幾分鐘後,平複了緩慢喘促的呼吸後,他才又接著開口,“是誰救了她?您有端倪嗎?”
“我害死她了……害死阿誰一心隻為我著想的女孩了,父親為她不值,我也是,統統熟諳她的人,都會如許想吧!你說,我應當如何賠償?我一向都在想應當如何賠償……是不是,是不是隻要生命才氣賠償生命?”
“大哥,我們歸去!統統都會疇昔的,冇事的!”安傑洛一邊說,一邊發力想將弗朗西斯強行架走,恰好方纔明顯滿身有力、站都站不起來的赫德拉姆少主,卻像是一下子獲得了甚麼天賦神力,硬是釘在原地一動不動。同時,他的右手也緊緊抓住弟弟的手臂,越掐越緊。
“傷口?救寧曉的那一次?”幾近在雷蒙德話音剛落的當口,弗朗西斯就想起那道曾令他觸目驚心的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