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拍了鼓掌,轉頭卻見小朵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幾近語不成聲,“胖,胖,胖……舅!”
出租車司機是個禿瓢,聞言撇了撇嘴,都懶得看副駕駛位上的瘦子,“老弟你頭一返來滄海吧?跟你說啊,滄海的砂縣小吃有一百多間!這是一盤很大的棋,你不懂的。”
還彆說,五菱麪包挺能裝的。瘦子拿腳踹了踹,拉上車門,兩手一拍,齊活了。
“好的,胖舅!”
小朵不明以是,但胖舅的語氣很有壓服力,固然她對院子裡的景象很焦急,還是乖乖地聽話閉眼了。不但閉上了,還拿小手捂著。
麪包車前麵另有七八輛摩托車,稀稀拉拉地排了一溜。摩托車後座上裝著鐵架子,有的架子空著,有的架子上裝著大桶水,都是“牢峰”牌。十餘條壯漢正蹲在地上抽菸,看著就不像好人。
撞腦袋的,還是腦袋,疤臉男中間的壯漢也軟軟地歪倒了。前麵的壯漢們倒是看得明白,卻根本來不及抵擋。瘦子兩隻大手一扒拉,就有兩個腦袋對撞。
小朵向來發言不算數,瘦子也拿她冇體例,隻好先措置現場。他兩手各拎著一條壯漢,騰騰騰走到麪包車旁,拉開車門,把壯漢扔了出來。來回七次,十三條壯漢都塞出來了。第十三條還是單數,不謹慎還動了動,瘦子則儘管往裡塞。
“老子還就欺負你了!如何著?”疤臉男站了起來,右手抄著一截半米多的羅紋鋼筋,不緊不慢地敲著左手掌,嘴角奸笑。
“感謝老弟!”禿瓢一腦門子的盜汗。追尾是全責,私了也得二百塊,一天活白拉了。
“感謝!”瘦子的脾氣很好,一向笑眯眯的,道了謝就排闥下車。
“我本身來吧!”瘦子伸手疇昔,輕巧地把編織袋拎了出來,也不往地上放,就那麼拎在手上。另一隻手拿著五十塊錢遞給禿瓢。
兩人達成和談,大手拉小手,拉鉤吊頸,蓋印見效。隨後瘦子一手提著編織袋,一手拉著小朵,朝院子裡走去。
“這不欺負人嗎?”瘦子歎了口氣,即便感喟也是個笑模樣,天生的改不了。
“胖舅,胖舅!”小朵閉緊了嘴巴,嘟嘟囔囔地叫著。想躲瘦子的大手卻冇勝利,被瘦子捏得齜牙咧嘴的,牙套又暴露來了。
不過,禿瓢是土生土長的滄海人,對這類形狀的門商標很熟諳。再說了,他開了半輩子的出租車,朝陽路哪天不得跑個三趟五趟的,還不算繞圈多跑的,但從冇重視到那兒另有個門商標啊。另有,這位胖老弟說的是十二分鐘前?如何這麼切確?彷彿還真是差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