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好大的祖宅！老子給你拆了還得往外運渣滓！”院子正中剛扇飛了小石的丁壯農夫，個頭不太高，橫著就比較寬。他朝著馬大寶呸了一口，轉頭看向大衣老農，“爹，你跟個殘廢廢甚麼話啊？！把這一家狗東西直接綁到采石場裡，每天扔個饅頭，也頂兩條看門狗了……”

披著大衣的老農悲天憫人地歎了口氣，“馬大寶啊，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一筆也寫不出兩個馬字來不是？你說我美意美意地安排你去給我看大門，白給你屋子住不說，每月還給你發人為！唉，你如何就這麼不識汲引呢？”

這一腳如果踹實了，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啊！大衣老農哪能眼睜睜地看著鄰居家孩子喪命，他低頭點了根菸。

馬老四右腳踹出的一頃刻，左膝蓋俄然一軟！本應踹出的右腳，用力實在是太猛，就變成了前踏腿，結健結實地鞭在地上，變成了半拉子的一字馬！

“我爹的殘廢，還不是在你家采石場砸的？你個惡霸地主，打死我們一家算了！”小石的嘴角流著血，強自支撐著站了起來。

“唉，都多少代的鄰居了，老四！能不脫手就儘量不要脫手！”大衣老農感慨了一聲，把菸屁股扔在地上，朝著戴眼鏡的農夫使了個眼色。眼鏡農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白紙，朝著馬大寶走去。

就馬老四誰也冇看，也一向冇比及誰過來扶他，隻妙手腳並用地撤了一字馬，喘氣著坐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不過虎死不倒威，他嘴裡直吸寒氣，說話還是凶神惡煞的，“剛纔特麼誰，打我的腿？”

一眾痞子公然有了主心骨，十多條壯漢被一個女人嚇倒了，也實在是不太像話。

“可這是我家祖宅啊！”草房門口的老夫馬大寶蹬了蹬獨腿，好歹倚在門框上，氣得渾身顫抖，卻也不敢多說話。

全院子的人都傻呆呆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仙女。馬主任則偷眼看著滿臉堆笑的瘦子。眼鏡農正走到半截腰上，就有點進退兩難的感受，轉頭看向馬主任。

不管是哪兒的痞子吧，打鬥就靠一股狠勁，一窩蜂地上去拳打腳踢。一旦被人奪了氣勢，就會變成一盤散沙，逃竄時必然要比火伴快些。

慘叫聲傳來，大衣老農迷惑地抬起了頭――慘叫著倒地的如何不是馬小石，而是老四？

陽光照進西側鄰居的院子裡，這是三間低矮的土坯草房，看上去隨時都能夠傾圮。臨街的院牆已經被拆掉了，院子裡橫七豎八地堆放著一些修建質料，都是東側鄰居封閉院落時剩下的，另有一些修建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