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香春有三室天下聞名,其一是酒室,不管是以寒山寒泉釀之、滿溢肅殺之氣而著稱的趙酒,還是孤寒蕭瑟的燕酒,淡酸淡甜的宋酒,抑或是凜冽苦辣的秦酒,不管哪國人都能在洞香春的酒室中找到那來自故裡的熟諳味道,因此凡是來此品酒之人皆能縱情而歸;其二乃論堂,戰國之天下大略七分,各國士子官吏皆為己國憂心不已,而對敵國之策妄加測度,而在大梁城內,諸國名流會聚,每一相逢不免會對天下局勢產生一番口舌之爭,大梁的酒坊則常常成為世人論爭之場合,洞香春天然也不例外,是以洞香春特在院內斥地一專室取名為論堂,此中寬廣溫馨,專供客人們聚議嚴峻國事;其三則為棋室,洞香春專門從宅院當選了一間清幽雅靜的去處為棋室,疏落有致的擺列數十張綠玉案,每案各置做工講求的紅木棋枰,專供客人紋枰手談,而在大堂中則鮮明掛一方特製的龐大木質棋盤,兩側永久站著兩名女棋童。平常光陰,吏員士子們喝酒聚談狠惡回嘴以後,便三三兩兩的來到這棋室當中對弈,將那無窮的霸術殺心儘顯吵嘴搏殺當中。如有彪炳妙手或弈者要求,大堂執事便會安插大盤講解,供大堂中客人細心批評大盤棋勢,碰到出色處便喝采喝采。
這本是大梁酒坊論疆場合的凡是風俗。辭美理正者為上乘,聽者一齊喊好喝采。辭巧理曲為中乘,喊好不喝采。辭理皆平,不與理睬。這類評判體例簡短熱烈,憑直覺不憑實際,常常反倒是驚人的分歧。此時被世人用到此處,卻也尤其貼切。
宋濤甫一看到那塊銅板時,心中躍起的第一個動機便是:好大的口氣!戰國之時,金的計量單位是鎰,而一鎰為二十兩或二十四兩。萬金之數可不是一個小數量,須知如魏國如許的天下第一大強國,國府庫存金也不過百萬,這萬金之數隻怕堪比一些小諸侯國國庫數年所入,如果誰當真連滅了七國,當真是應了那句一夜暴富的老話了。不過卻從未傳聞過有人能贏走那萬金,各種啟事大略隻要其中之人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