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

再聽你的感慨，心悸間，我看向你慘白的容顏，那曾經透出過精靈、詭譎、妖豔、和順、不撓的眼眸，現在透著的儘是沉淪。

天空中，似火的雲彩從四周八方以萬馬齊喑之勢湧向西方的夕照，西邊的天空越來越紅，全部天空像著火普通。

但見那雲之牡丹環繞金鳳起舞，時而密蕾輕舒，時而花瓣雲卷，時而紅得崇高，時而金得雍容，時而白得純潔，時而綠……綠得似那水滴翡翠，婀娜娉婷。

－－－－－－題外話－－－－－－

一陣清風吹來，煙消雲散！天空規複了落日西下的常景。不再有展翅遨遊的金鳳，亦不再有鬱鬱蔥蔥、層層疊疊的雲之牡丹。

一粒、兩粒、三粒……你彷彿連咀嚼的力量都冇有了，搖了點頭，推開我遞到你唇邊的手，有氣有力的指向天空，“二郎，看。”

立政殿外，一世人皆昂首看著天空，震驚的遙指著天空，語氣中不無讚歎，“變了，變了，看，金色的，金燦燦的。”

“二郎，我該走了呢。”

驚駭間，不知不覺，我將抱著你的手又抱緊了三分，似要流儘平生的淚般，淚珠止不住的沽沽而下。

看著你靜美的睡顏，舊事如潮向我撲來，滴滴清淚滾落在了你的臉上，低頭，在你仍舊慘白的唇上悄悄一吻，“觀音婢，我承諾你，替你活著，替你活著看日出、看日落，看儘大家間的統統。我承諾你，今後以後，這人間再也無人能夠嘗我的淚，也再無人能夠看到我的淚。但是，你聽好了，你必然要聽好了，何如橋上，隻需等我十三年，十三年！”

聞言，我悄悄的、悄悄的抱著你，感受現在的你似個瓷娃娃般，一捏即碎。

語畢，便那般擁著你，我剝著菱角，恁它的刺刺入我的手指、掌心，然後，將剝好的菱角肉遞到了你的唇邊。

“好美的落日啊。”

輕歎一聲，你輕拍著我的背，道：“傻二郎，讓我再看看你。讓我好好記著你。”

滾過的隻要你空靈的歌聲。

“二郎，現在有冇有悔怨，悔怨冇有為本身早些建陵？現在好了，你籌算將我埋在那裡呢？”

一向含笑盈盈叮嚀著後事的你見了這菱角，突地流下了淚，道了聲‘傻二郎’後，毫不躊躇的將那菱角吃下。

“好美的江山啊。”

我雖未言，但你已然看懂我眼中的全數。那是各種承諾。

方纔還火紅的雲彩突地變得金光燦燦，就像碎金子鋪滿了天空，繼而那些雲彩變幻成了一對遨遊的翅膀向著那火紅的落日飛去，堆疊之下，那似翅的雲彩和落日組合而成了一隻金鳳，那金鳳似昂著頭從遠處的天空劈麵而來，展翅長唳，惟妙惟肖、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