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

翠兒抹淚道：“本日公主隨徐廠公去後，奴婢正走到半路，隻覺腦後一痛，便甚麼也不曉得了，再等醒來時，人卻在這裡，還道是被歹人劫了，方纔又見有和尚出入，這莫不是……”

她悄悄歎了口氣，乾脆便道：“那我們歸去吧。”

這時，那小沙彌已取鑰匙除了鏈鎖，伸手將那木門推開，便見內裡是一片合圍院落，不算廣大，內裡立著幾棵枝葉稀少的大樹，顯得毫無活力。

人去後，腳步聲寂，遂覺四下裡喧鬨非常。

那老衲又微微點了點頭：“既是如此，便請這位女施主先行躲避。”

高曖稍稍鬆了口氣，雙手緊攥著裙襬，不斷地顫著，孔殷地問：“那今後究竟是吉是凶？還請大師明……”

“臣有要事遠行，不及告彆，然半月便可返回，請公主暫居此寺，切不成外出與任何人相見，服膺，服膺。”

高曖心頭沉了沉，曉得他所言不錯，但腦海中一閃現出他的身影，便不管如何也放不下。

高曖近前合十拜了拜，在蒲團上坐了。

那老衲固然身子枯瘦，聲音不高，聽著倒是蒼勁有力，說話間便特長指了指身前不遠處的兩個蒲團。

隻聽那小沙彌道：“那位男施主已讓師父叮嚀下了，請女施主隨小僧來。”

那劈麵是一道門，有些陳舊，上頭加著幾道鏈鎖，像是不常開啟的模樣。

言罷，衝外叫了一聲，喚入一名小沙彌，叮嚀他領高曖去靜室外暫候。

高曖愣了一下，似是明白了甚麼，便起家施禮告彆，快步出門，卻見內裡廊間空空，不見徐少卿的人影。

那老衲點點頭：“出息在業力，在小我去處，佛家隻講修行，便問了也是徒然。”

高曖心說本來是要測字，朝四下瞧了瞧，見並無筆墨，隻要麵前的兩盞茶水，略想了想，便道聲“失禮”，伸出纖纖玉指蘸了蘸，在地上寫下一個“卿”字。

他回身出了靜室，正在劈麵小間中坐著的高曖見了，倉猝迎上來：“廠臣問的如何？”

高曖道了聲謝，便也吃緊的走出院中。

那老衲微微點頭：“本來女施主所問的也不是本身，而是另有其人。”

徐少卿目送她出門，神采忽的一沉，帶著多少黯然，轉過甚來問：“不知大師如何解辨？”

而正劈麵那高低兩層的閣樓也是非常古舊，另有些剝落襤褸。

她見他言不由衷，心下便有些不悅，咬唇道：“我誠懇相詢，廠臣為何不肯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