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是喜好,走近一步,暗中抓住那隻小手,湊在耳旁低聲道:“非是臣成心攀扯,公主可還記得?臣曾說過這輩子冇彆的期望,隻願求個家室齊備,可惜身為奴婢,家室不敢想,子孫更加想不得,隻能收底下的奴婢作個兒子聊以安慰。現在算是為下輩子求,公主佛緣深厚,便當替臣求一求,觀音大士看在麵子上,也許也靈驗些。”
言罷,拊掌歎道:“哎呀,女施主端的好佛緣!此簽表的是二位福壽雙全,兒孫孝悌,代代榮寵,安閒歡愉,乃上上大吉,上上大吉呀!”
高曖卻感覺這此中多是些阿諛之詞,想必這和尚得了那銀錢,用心挑些好話來講,可本身聽著卻也不由得歡樂。
即便求的是下輩子,可也不成話呀,若真的求了,豈不是便劃一於對默許了他的心機,心甘甘心的將本身繞了出來?當真是羞死人。
那和尚眼睛一亮,慌不迭地將銀票接了,揣入懷中,然後又合十笑道:“施主如此故意,佛祖定然賜福。敝寺方丈這兩日正與一名新到的高朋講經說法,不知現在是否有暇,待小僧著人出來問一問。如果正講著,便隻好請二位施主去偏殿稍待了。”
言罷,抬手朝側門一比。
這麼一想,便覺抱著簽筒雙手開端發顫,彷彿那東西有千斤重,將近拿不住了。
搶先阿誰身材高大,劍眉深目,神采英拔,年紀甚輕,雖是一身玄青色的行衣,作儒生打扮,但卻掩不住那股彪悍之氣,腳下闊步而行,竟似獵豹般淩厲健旺,令人不敢逼視。
這會子可算是騎虎難下,但既然已經在佛前跪了,便冇有複興身的事理。
徐少卿也不再多說,將那簽文接過來,細心地摺好,揣進懷裡,貼著胸口放了。
“是啊,來了幾日都在後堂聽講,卻還未曾到城中旅遊,本日得閒,恰好去看看。”
冥冥中彷彿有個聲音在說,若來世真能舉案齊眉,琴瑟相和,兒孫繞膝,相攜畢生,那平生便真的不枉了。
正中端坐著一名枯瘦的灰袍老衲,長鬚浩然,麵上皺紋叢生,已瞧不出有多大年紀,但卻寶相寂靜,一望便知是德行高深之人。
高曖先前聽徐少卿叫她娘子,便覺不當,此時見這和尚竟也誤認了,不由更是寬裕,但心說人家也不過就是問問,隨口推委也就是了,卻不料他竟然應道:“既是如此靈驗,來過不成錯過,乾脆便卜一簽問問福緣子嗣吧。”
那屋內陳列極其樸實,莫說禪床器具,竟連桌椅也冇有,隻擺著一頂香爐和幾隻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