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此次又救了她的性命?
方纔還感覺這般切近非常不當,這會兒卻冇出處的發空,恍然間竟有些捨不得。
她急生生的辯著,卻冇敢瞧他。
他麵上答得恭敬,眼角卻蘊笑覷她反應。
“公主纔剛解了毒,正該早些安息,臣原不該打撓這好久,隻是有些話不得不說,還望公主意諒。”
佛經?
他悄悄一歎,正色道:“此次公主能得脫大難,實再是不幸中的萬幸。臣本來還曾向公主誇下海口,說甚麼定會護持全麵,現在瞧著,實在有些托大了。”
眼瞧著將將是個滿碗,這麼卻成了喝了很多?
他斂了笑,又跟著道:“不若如許吧,乾脆便由臣讀幾段佛經,待公主睡了再走。”
她像是聽到一見破天荒的事情。
燭焰輕顫,像也在招搖。
他說著便在碗中舀了一匙,貼唇試了下溫熱,又吹吹涼,這才送到她嘴邊。
但是他呢?
他身子微微前傾,壓住些聲氣問:“公主可還記得,臣曾經諫言過,請公主儘早分開京師麼?”
“不,不……得蒙廠臣不棄,誠懇待我,此次又救下了我的性命,我……我怎會嫌棄廠臣?這話聽著叫人好生不安。”
想到這裡,不由幽幽一歎。
這溫吞的小性子不過“溫馨”了半日,才醒來竟學會扯謊了。
徐少卿看著她,隻見因侷促而生的紅暈如胭脂般暈在那慘白的小臉上,平空增加了幾分色彩,嬌美之餘缺也掩不住那份帶著病容的蕉萃,像是因這一回,將好久沉澱的些許元氣都耗去了。
遲疑半晌,隻好道:“我有些心慌,廠臣若無甚要緊事,能夠再多留半晌麼?”
暗說日子也不算短了,對著他這副得寸進尺的模樣早該慣了纔對,可高曖在這上頭竟也是個遲性,常常趕上還是被惹得心慌意亂,立時敗下陣來。
夜深人靜的,本身卻出言留他,這算做如何一回事?
她微微側頭垂著眼,咬唇低聲道:“有勞廠臣,我方纔已喝了很多,廠臣先放著吧。”
她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他,卻見那湯勺又送了過來,冇何如,隻好輕起櫻唇,張口喝了。
高曖聽他俄然提及這話,不由顰起眉來。
她冇推測他竟會這般逾禮,促然驚呼,不由竟呆住了。
可話也出口,想收也收不回了,隻恨不能羞得把臉埋在被中,哪敢再去看他。
莫非剛纔那隻是偶然間的一觸,實則是本身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