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卻向後撤了撤,顰起秀眉,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候愣住了。
一起煩亂著,不久便來到了清寧宮。
目睹那兩人臉頰青腫,滿麵淚痕,口鼻間鮮血淋漓,卻隻是抽泣,連告饒都不敢,她心頭更是膩煩,當即叫了聲:“停止!”
“隻顧瞧甚麼,我臉上有東西麼?”
翌日淩晨,日頭方纔升起來,六合間便滿盈著一股濃濃的炎熱。
“公主,冇甚麼大事,有兩個奴婢犯了錯,馮公公怕驚擾了公主,正拉她們去前院措置。”
“你直說便是了。”
高曖下了肩輿,沉沉地踩著台階向上走,將到殿門時,卻見帶路的內侍俄然頓住了腳,轉了個身,諂聲道:“奴婢見過督主大人!”
而現下又有人提及這事,彷彿將統統都籌算好了,卻反而令她感覺忐忑不安,不自禁的便心生拒意。
“等等。”
高曖擺了擺手,表示她不消再說,心頭煩亂已極。
高曖俄然感覺莫名有些慌,想被重重重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本來那暢快的心境早已消逝得無影無蹤。
恍然間隻覺那盤扭輕綰的觸感還留在發間,柔密密,涼殷殷的,竟如他那雙手還在撫弄著,耳畔也似反響著那軟語輕纏,心頭忍不住又砰跳了起來……
“甚麼?”
她實在冇了主張,不由得便想起了徐少卿。
高曖悶得短長,早夙起了床,在那尊玉觀音前誦了經,等翠兒端了湯水來,梳洗完了,正籌辦用了早膳,便立即趕去清寧宮問安侍疾,卻俄然聽到外頭亂鬨哄的,模糊還能聽到馮正尖細的罵聲。
翠兒怨著眼衝馮正一瞪,便跟上去雙手扶住,彷彿恐怕她會撐不住俄然跌倒似的。
錯愕之下,便又道:“你接著說。”
回到寢殿,茫然坐在妝台前,望著那隻木箱呆呆入迷。
“不過是些胡言亂語,冇得汙了主子清聽,奴婢這就帶她們去裡頭經驗,主子儘管埋頭用膳,不必過問了。”
“這……奴婢不敢說。”馮正抬眼看看她,抽著臉囁嚅起來。
“翠兒,去瞧瞧他們鬨些甚麼?”她不由蹙了蹙眉。
想了想,便打趣道:“不奉詔便擅自離宮,但是違背祖宗成法禮法的重罪,三哥怎的俄然談笑起來了?倒是嚇了雲和一跳。實在這幾月來,諸事我都垂垂慣了,細心想想,也冇甚麼不好,總不至再像庵堂裡那般貧寒。三哥的這番美意,我便心領了。”
可經她這一挑逗,本身卻又定不下來了。
想起昨日皇上暗裡裡說的那些話,她更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