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了想,還是冇開口,歎聲道:“這雨如何越下越悶?翠兒,去把窗子開了吧。”
不說是走了麼,怎的卻還在這裡?
“就是這裡,我帶你出來。”
翠兒和馮正站在最前頭,一見她人到了,便迎上來撐傘,喜滋滋的扶著進了門。
而她現在卻既不感覺驚駭,也不感覺累了。
高曖早已淚流滿麵。
馮正笑嘻嘻的搶著道:“回主子話,方纔主子不在,陛下差人來遙宣了聖旨,說此次代天招安夷疆,主子立了大功,特地恩賞加了奉侍,還賜下了好多東西,奴婢這便陪主子去瞧瞧?”
可她卻涓滴不感覺痛,冥冥中就像在孤寂無助中捉摸到了一絲但願,卻又如何也抓不實。
那刻法和紋飾的確是夷疆的伎倆無疑,但若不是在那邊見很多了,又切身戴過,還真的辯白不出。
高曖下認識地回過甚,隻見皇後立在側旁不遠的梢間門口,一雙杏眼垂角瞪著,但那目光瞧的卻不是她,而是灼灼的落在高昶身上。
“胭蘿!你這是做甚麼,快起來!”
“公主,這裡實在怕人得緊,彆是……彆是誰起了歹心,用心拿那張便條使騙吧?”
他說到這裡,神采有些黯,頓了頓,又持續道:“厥後,你俄然被送去弘慈庵,冇過量久,父皇便禦龍殯天了,朝中不知為何定了慕妃娘娘蹈義殉葬,我在母後那邊傳聞,哭著跑去景陽宮找她,可惜人早被抬走了,一幫奴婢在寢宮裡又砸又搶。我當時也隻要七八歲年紀,嚇得呆了,但想著不能讓他們把東西都糟蹋了,便偷偷搶了幾樣出來,這耳環便是此中一件。”
高昶眉間一沉,旋即又規複了常色,躬身施禮道:“本日皇妹剛返來,臣弟不過循例送送,母後就在裡間,皇後孃娘若要探視,便請入內。”
她捏著那張紙條愣神,心中卻也在思慮著。
他連聲“皇嫂”也冇稱,□□說得也是平平的,聽著很有些疏離。
高曖已是泣不成聲,伏在他臂上抽泣不斷。
她們怕被巡夜的瞧見,也不敢掌燈,但見宮牆矗立,一溜連綿疇昔,襯得那巷子愈發通俗,遠處黑洞洞的,偶爾幾聲鳴蟲叫起來,聽了寒毛直豎。
所幸高曖不是這類人,她有自知之明,這份功績是徐少卿替本身掙來的,如果冇有他,能不能從夷疆返來都兩說著呢,還能看到這些?
這東西是哪來的?三哥又為甚麼要給她?
……
呆看了兩眼,便叫馮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