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如何了?”
隻可惜母妃早已與她陰陽兩隔,再也不會相見。
她不肯上轎,讓階下侍立的人退了,便本身離了坤寧宮。
這好些日子不見,高旭方纔一看到高曖便覺出她神采不佳,這時再細細打量,就見那張本冇多少赤色的小臉又清減了很多,還平空多了幾分寂然愁苦之色,愈發顯得不幸,心頭也不由微覺惻然,下認識的彆開了目光,竟冇作答。
高曖不覺有些絕望,可想著此人竟會唱這首小調,心說莫非她也是從夷疆那邊入宮來的,又或者曾經是……
這裡到處空空蕩蕩的,冇見半小我影,可那歌聲卻還是不竭傳來,聽上去彷彿就在附近。
高旭聞言不由一愕,皺眉看看高曖,又轉轉頭瞧著皇後,不解道:“婉婷為何要指定皇妹呢?”
高曖方纔還曬得發暖,這會兒不知怎的,卻有些冷了,趕快轉了身,快步朝巷外走,深思著找個宮人帶她歸去。
“婉婷說的是,那……”
“臣妾大膽問陛下一句,為何就不能指定皇妹呢?”
高旭連連點頭,跟著對高曖道:“皇妹,和親之事朕對你未免有些刻薄,現在既已疇昔,就不必再提了。此次壽宴盼你實心用事,莫孤負了婉婷的一番苦心,到時朕這做皇兄的必不會慢待你。”
也不知如何的,走著走著俄然感覺腳下這條路竟有些恍忽,彷彿並不是通來往時的處所,也不知會去處那裡。
她顧不得驚駭,便乾脆排闥而入,朝井台那邊走了疇昔。
她話剛說到一半,卻驀地發明對方的笑容沉了下去,那雙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整張臉都呆滯住了。
這話聽著倒像有幾分在抱怨的意義,可高旭卻涓滴冇有著惱,反而麵露羞慚之色,乾咳了兩聲,才更有些難堪的道:“朕也知這些日子委曲了皇妹,隻是與崇國和親一事未成,滿朝文武群情紛繁,邊鎮一天一個奏報,官方傳言四起,攪得朝堂上也是不得安寧,朕身為一國之君,若不做出個模樣來,隻怕難以服眾。”
那現在唱起這調子的,又會是誰呢?
她又瞧了瞧,見這裡是條窄巷,又深又直,兩邊宮牆高大,連日頭照下來也隻要右邊的一半落在光影裡,下半截倒是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