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身在頓時,便覺背後風起,心中大驚,現在高曖就在身邊,若催動內力相拚,定會殃及到她。
這邊徐少卿抱著高曖趕到近前,也搶了匹馬躍上。
高曖擋在徐少卿身前,眼望著那人走到近處,翻開罩帽,揭下兜麵,暴露一張長鬚垂頜,俊朗儒雅的麵孔。
閣房重又歸於沉寂。
高昶麵色清冷,不發一語,隻顧揹著背上的人持續朝前走。
聽他這麼說,她不由一愕。
那跟來的軍將常居京中,任警蹕之職,一見那張麵孔,當即驚得目瞪口呆,倉猝伏地跪倒。
“回陛下,隨行太醫已診治過,外傷雖重,但此人內力深厚,性命當是無憂,隻是眼下還未醒,尚須療養些光陰。”
她奮力朝回望,瞧見的卻隻是重在一起背影,愈來愈遠,轉刹時便在蒼茫的夜色中變得恍惚不清。
高昶回宮,馬上公佈兩道諭旨,其一,顯德帝高旭歸葬顯陵,追諡廟號惠宗,先前停於享殿的孝感皇後亦與帝合葬,天下服喪三年。
這時四人身在半空,冇半點遮擋,也無從閃避,如果箭矢齊發,定然難保全麵,現在實屬無法之下的冒死。
高曖點點頭,卻朝徐少卿身前又遮了遮。
那清麗的小臉像極了當年的她,如瑤池清泉,極峰雪蓮,單單隻是望著已然心神具醉。
他喘氣幾下,又續道:“恰好讓這馬也歇歇,待天亮後我們就出發先回邊鎮,我已命人策應,你先在那邊好生將養幾日,今後麼……歸正那幫子西域胡商也冇了,你乾脆便隨我回永安去,就算不肯呆在宮裡,便去江南、荊楚、川蜀、南粵,我們大夏多得是好處所,你大可隨心遊曆,如果倦了便返來找我,或是等國勢安寧了,我也同去,你說好不好?”
高旭麵色慘白,卻咬牙笑了笑,大聲道:“皇妹,徐卿,我們有緣再見了!”
他得空細想,倉猝回身硬接了對方一掌。
那鷂鷹般灰撲撲的身影悄無聲氣地落在地上,雙臂一抖,背上披風拂動,徐行上前。
徐少卿目光微斜,瞥見斜側牆下有輛廢舊板車,心念微動,提韁策馬奔疇昔,右臂暗運內勁,袍袖疾揮,使儘渾身力量捲起那板車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