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昶心中似是也這麼猜度,並冇辯駁,略略沉吟了下,便道:“就算有特工,眼下也管不得他了,這堆棧已成絕地,哪怕不成,也不能坐以待斃,不管如何必得衝出去再說。”
貳心頭一陣劇痛,卻微微翹唇衝她笑了笑,籲口氣,朝高旭和高昶拱了拱手:“即便如此,臣三生有幸,能與兩位陛下和公主同生共死。”
“不像是獫戎人。”徐少卿直截了當說。
他們個個手持獫戎人所用的彎刀,但隻瞧那身形和奔跳之姿,便知是身負極深武功的硬手,毫不是隻懂騎馬砍殺的獫戎蠻族。
“甚麼?”
那馬倒是避無可避,但聽長聲嘶鳴,頭頸胸腹間已中了五六箭,躥跳了幾下,便搖擺欲倒。
幾人聽了更是嚇得麵無人色,拿眼斜睨著高昶、徐少卿他們,目光冷中含怒,明顯認定了恰是這幾個半路捎帶上的人引來了禍端,卻又不便明說。
他附耳在牆,聽著外頭的動靜,口中低聲應著:“瞧著不像,不過……這回我也說不準。”
高旭聽了一愣:“你說這裡有仇家的特工?”
他自來不是個善斷的人,這當口更是冇了主張。
傻了眼的世人這纔回過神,紛繁四散驚逃。
纔將那扇板翻開,便聽“嗖嗖”連聲,離得比來的三人頓時中箭,悶哼著栽倒在地。
徐少卿隻做不見,現下遲疑半晌,走回高昶身邊,拱手低聲道:“臣出去極力引開他們,陛下若窺得機遇,便帶同顯德陛下與公主快走。”
這麼大的陣仗毫不簡樸。
“莫怕,他們冇追過來。”徐少卿俄然說道。
徐少卿和高昶搶道欄側,就看那是一群蒙麵黑衣人,約有二三十個,前麵還源源不竭地衝出去。
“你去瞧過了?如何敢必定?”
方纔那兩個被救之人並未言謝,顫抖之餘,盯著徐少卿,臉現異色。
隻要斜劈麵那窗門中透著亮光,恰是高旭與高昶的客房。
他側眼朝上望,見客房的窗子仍舊開著,也不及細想,攬住高曖的腰身,另一手重托她肚腹,縱身上躍,展開壁虎遊牆的工夫,腳下在坑凹不平的土坯上疾蹬兩下,便已攀至視窗,將手一搭,便翻了出來。
徐少卿和高昶護著高旭與高曖向後退至房門處,看準機遇,將兩名黑衣人刺倒,拖入房內,仍舊守住門,讓他們兩個剝了衣裳,換在身上。
這時那些宿客也已聽到聲響,都是一驚,紛繁朝樓下望,轉頭之際便見一夥黑衣蒙麪人衝了上來,揮起手上銀光雪亮的彎刀,劈麵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