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鏘正自不耐,心中一凜,驀地覺出他這話中像是暗含著甚麼驚天之事,埋頭想了想,反問道:“四月入宮,臘月出產……你是說雲和公主她並非貴國仁宗天子親生?”
目睹到處仍有人喊殺過來,堆棧中殘存的幾名刺客也規複了悍勇之色,不要命地揮著兵刃從門口湧出,徐少卿偶然再持續纏鬥下去,幾步奔到棚下,斬斷韁繩,翻身上馬。
那內侍卻退幾步,剛要回身,外頭忽又出去一名中年內侍,急倉促地跑到近處,伏地報導:“啟稟陛下,雲和公主今晨起來未久,竟俄然昏迷不醒了。”
徐少卿淡然笑了笑:“隻是鄙人平素最不喜喧華,還是先將這些點子打發了,再細說不遲。”
高昶說著便揮了揮手,打發他快些去預備。
要不本日去瞧瞧?也許……
“現下能夠說了吧?”
思來想去,終是耐不住,便朗聲叫了句:“來人!”
正要開言,狄鏘卻搶先問道:“你在這裡做甚麼?”言下之意很有些思疑。
徐少卿見話已點明,乾脆站起家來,抱拳恭敬道:“公主現在仍在永安宮中,伏請太子殿下施以援手,救公主早脫苦海,回返本國。”
“擺駕,隨朕去景陽宮瞧瞧。對了,把昨日浙南寧海貢來的蜜桔帶上些,一併疇昔。”
狄鏘張口一愕,衝口道:“你說甚麼?非同平常……這話何意?”
“公主如何?為何會暈厥?”高昶快步近前問。
狄鏘卻仍像視而不見,兩道鷹隼般鋒利的目光盯著他問:“甚麼話?”
徐少卿也看著他,毫無懼色道:“傳言太子殿下武功卓絕,當世無人能及,鄙人固然本領寒微,但自傲滿身而撤退也不是難事。”
“哪個有閒心聽你雲山霧繞?撿要緊的快說!”狄鏘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徐少卿也不避諱,安然道:“誠如殿下所言,但此事鄙人自問光亮磊落,無愧於心。”
說話間,見徐少卿麵帶哂笑,便又冷冷地問:“你笑甚麼?”
高昶腦中“嗡”的一下,霍然起家,急問:“好好的怎會昏迷?傳了太醫冇有?”
“之前在那堆棧裡已說過了,既然與太子殿下相遇,順帶便有幾句話說,是關於雲和公主的,若殿下不肯與聞,鄙人便告彆了。”
那些早已嚇破了膽的無辜客商正夾著財物捧首鼠竄,也有很多不明以是的人正遠遠站著瞧熱烈。
隻聽徐少卿緩緩又道:“慕貴妃入宮三年不足,先生公主,後又誕育一名龍子,不巧那男嬰出世之時,仁宗天子已然沉痾在身,不久便禦龍殯天而去,皇後顧氏夙來與慕妃有隙,不顧她已生養之實,假傳旨意,令其蹈義殉葬,雲和公主年僅三歲,被勒令前去京郊弘慈庵捐軀禮佛,而那男嬰則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