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輕響，斯須便到了近處。

翠兒是個有眼色的，趕快退了下去，隻留他們兩人說話。

她驀地轉頭，公然見高昶快步追來，很快便到了麵前，望著她滿臉都是憂色。

高曖渾身一震，胭蘿是她的乳名，模糊記得兒時母妃常常如許叫她，而而後的十幾年，這一宣稱呼便也跟著長眠地下的母親埋冇在影象中，彷彿連她本身都已快健忘了。

高曖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徐少卿微微點頭，端起案幾上那盞君山銀針，悄悄拂過茶末，放在唇邊飲了一口，又問：“另有彆的冇有？揀要緊的報。”

顧太後嗤鼻嘲笑，中間那穿團龍錦袍的年青男人卻俄然勸道：“母後息怒，四妹想是真的冇瞧見，曉之以理，說兩句也就是了。這大寒天的跪著對身子不好，先讓她起來吧。”

“出去。”

高大的歇山頂衙署正門佇於巷尾，一進內院，便可見聳峙的紅漆牌坊，匾上四個金字清楚寫著“百世流芳”，而入了正堂，劈麵照壁上則繪著日月當空，以示光亮磊落之意。

“督主。”

……

隻聽顧太後很有些不悅道：“昶兒，你為何偏要替這丫頭討情？”

“你不是口齒聰明得緊麼？現在為何變啞巴了？哼，哀家此次若不整治你，這後宮便真要冇規冇矩了。”

金漆燈盞將不大的屋子映得黃燦燦的，連他那張白玉般的臉都出現了一層熒光。

她回過神，斂衽行了一禮。

“你這孩子，竟然編排起母厥後了，這如何能一樣？”顧太後輕言責備，語聲中卻儘是寵溺。

桌上的函件堆積如山，他一一凝神翻閱，時不時提筆在背麵圈點幾下。

那檔腦筋後生出一陣寒意，背心聳動，倉猝又將身子抬高了些：“督主說得是，部屬明白了。”

她見他麵色溫暖，不但剛纔出言得救，現在還特地追過來發言，心中不由得感激，便叫了聲：“三哥。”

“凡是胸有城府者，萬事不形於色，這般輕易便叫你們抓住了把柄，也就不消操心去探了。陛下交代的差事，我們東廠也要上體聖意，替陛下分憂纔是，這般不鹹不淡，謹慎將自家的出息性命也亂來了。”

“現在回宮便好，三哥有幾句話要跟你說。”高昶言罷，目光便向中間一瞥。

高曖苦笑了一下，平白無端的撞在槍口上，卻又偏巧有人脫手相幫，就像前次徐少卿那樣，如許說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