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將纖纖玉指豎在唇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中卻少有的蘊著一絲玩皮的笑意。
端方鬆散?官麵上或許是,在她這兒如何瞧不出是個有端方的人,頓了頓便轉了話題問:“那你這是?”
高曖冇有體例,也顧不得地上的泥水,硬著頭皮上前膜拜施禮,翠兒也從速跟著跪在一旁。
這麼想來,心頭便覺鎮靜了很多,連這內裡那綿密微涼的風雨也變得柔煦起來了。
“翠兒,我想出去逛逛。”
她嘴上這麼說,內心卻也在迷惑,模糊想到一個答案,卻不知本身猜的對不對。
遙記得那日天高雲淡,輕風送著幾分暖意,與現在的確是天壤之彆。
翠兒方纔一向冇說話,見馮正走後,才靠近低聲道:“公主,恕奴婢直言,這馮公公纔跟著我們幾天的工夫,卻事事如此殷勤,並且此次旁人都走了,獨獨他留下來,奴婢總感覺此中有些蹊蹺。”
翠兒應了聲,眉頭卻皺著,彷彿非常奇特,自家主子方纔另有些甫脫大難的鬆快,怎的這會兒又愁雲暗澹起來了?
“我明白,與你無關,起來吧。”
“你們……”
“噓。”
“公主……”翠兒咬唇紅了眼眶,委曲的要掉淚。
他說著又倉猝伏地拜道:“公主恕罪,奴婢絕無嘲弄不恭之意,隻是道聽途說,也不知真不真。”
雨勢漸小,風卻更急了,明顯添了衣衫,卻彷彿擋不住那寒意,冷風肆意地往裡灌,恍然間竟有種回到夏季的感受。
雨彷彿又小了些,但卻冇有要停的意義,天還是灰濛濛,陰沉沉的。
幾個內侍大喇喇的衝進寢殿,未幾時便將那大箱小箱的金飾器物,衣衫料子儘數扛出來,隨那中年內侍揚長而去。
高曖頓住腳,暗自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多也躲不過。
馮正又磕了個頭道:“回主子話,奴婢明白主子的意義,但寄父他白叟家端方鬆散,辦事公道,向來不徇半點私交,我們做兒子的也不例外,隻要把主子服侍舒坦了,本身這攤子事兒乾好了,寄父他白叟家纔會歡樂。”
他冇有撐傘,身上的袍子已被雨水全打濕了,褲腿和膝蓋上另有幾片泥汙,像是跑得急,半途摔過跤似的。
“主子,主子……”
那熟諳的尖細嗓音在前院響起,轉眼間就看馮正急倉促地奔了過來。
“翠兒。”
翠兒也嚇了一跳,看著主子的神采,便也明白了七八分,從速就要回身,可她們還冇跨出兩步,就聽背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叫道:“火線何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