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時何地,這雙眼都是明潤如玉,勾魂攝魄。
正自侷促,卻見他將筷子一擱,抓住她手,拉到唇邊,張口便將那捲子咬了一口,咀嚼起來。
她口唇微張,很快便發明那竟是隻鴿子,腳爪上還繫了根寸許長的小竹筒。
“撲啦啦——”
“公主纔剛醒來,手腳另有些不便,臣天然要奉侍得全麵些,權當賠罪。”
焦芳“嗯”了一聲,抬抬手道:“把人都帶回內官監吧,這檔子事兒不比彆的,該著他們過不了這年,叫那頭手腳潔淨些,做完了速來報與咱家。”
肌膚勝雪,襯著那書卷般精美的菜肴,倒像盛在脂盤玉盞中,幾點濃汁濺在中間,更顯相得益彰。
謝婉婷早已淚流滿麵,渾身顫抖著站起家來,嘲笑道:“憑甚麼有人得了,本宮卻得不到?我就是要強求,就算得不著,也不會叫彆人遂了情意!老太婆,高昶,高曖,本宮就算死了,也毫不會讓你們得了好去!”
心想,雖說這般吃法稍顯密切了些,可如果真拂了他的意,心下也實在過意不去,呆了呆,便伸開口湊了疇昔。
“冇甚麼,底下的人傳信給臣罷了,公主先用膳,待臣瞧一瞧。”
瞧吧,方纔還是一副端莊樣兒,轉眼間藉著話頭便又不誠懇起來了。
謝婉婷又是仰天一笑:“你這等狗奴婢,奉了主子的意,事到現在,卻連認都不敢認。也罷,隻怪本宮本身不好。嗬,不過你也彆想善終,這事兒還冇完呢,哪上帝子不待見了,遲早也是填坑的命。”
焦芳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不見喜怒。
大半日水米未進,又與他鬨了好久,經這一提,高曖確是感覺腹中有些饑餓,又想用膳之際分著坐了,他不好占便宜,也不至如此難堪,因而便點了點頭。
“你們先出去。”他淡淡地說了句,漸漸挪入閣房。
高曖不由一聲驚呼,身子掙動著,手卻收不返來,僵在那邊隻覺他清楚已經將蔬卷吞去了,但仍舊不肯鬆口,彷彿還在悄悄地吸吮。
他眯著眼睛讚道,又俯下頭來咬了一口,兩片薄唇成心偶然地在她指間蹭過。
日頭墜過飛簷挑角處,那赤霞似是還未將雲彩映紅,便消落殆儘,唯留六合間一片鉛灰色的蒼茫。
“娘娘經驗得是,但狗兒也識好歹,不像某些人,老是貪婪不敷,畢竟自誤,當初老奴便勸過娘娘依著宮中端方,莫要執念太重,也彆與太後和陛下難堪,唉……現在鬨到這個境地,夫複何言?”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