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聽到弟弟如許說，馬遠俄然暴露了嚴峻暴躁的神采。他站起家，連拉帶扯地把弟弟帶到屋外，啞著嗓子詰責：“你如何能對關二爺不敬？”

甫一見到這關公像，馬郊心中就湧起了滿滿的不適和違和感。他沉默地看哥哥虔誠地給那關公像上香，待他把香插到香爐裡便摸索著問：“這關公像……莫非是當年趙哥供的那一尊？”

馬郊翻開馬遠的手，壓在哥哥身上，捂住本身的雙眼放聲大哭：“我恨，我好恨啊！但是我又不敢恨！如果我恨了，我分開了，那我……那我就真的甚麼都冇有了！甚麼都冇有了！我恨爸媽永久忘不了你，卻又不能分開他們！如果連我都不要他們了，他們也甚麼都冇有了啊！”

馬郊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馬遠：“那不就是個陶瓷人像麼……我說錯了？”

那衚衕是老北京典範的規製，窄、深、看不到底，兩邊的院門口亮著瓦數極低的小燈膽，一片暗淡，如何看如何像呑人的怪物。馬郊看得內心發寒，嚥了口唾沫就想走，卻又聽到了一聲呻[嗷]吟。

然後，他感遭到，有一隻暖和的大手按上了本身的肩膀，然後周身一暖，藥味和血腥味以及馬遠的體溫一起覆蓋了他——是馬遠坐起家，笨拙地抱住了他。

“我偶然候也感覺本身挺賤的。”馬郊冇抬眼，低聲接了口：“明顯從小就被虐待，為甚麼還要把馬產業作本身家？不過想想也普通，畢竟我如許一個孤兒，除了阿誰子虛的家的表象不測，甚麼都冇有。”

馬郊沉默。他站在原地，微微皺眉核閱馬遠臉上有些猙獰的神采，然後回到病床邊坐下。他垂著視線構造了一下說話，沉聲說：“對，我的確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不管如何樣，我在他們心目中都不成能超出你。這些年你不回家，爸爸媽媽卻一向冇放棄找你。爸爸的頭髮都白了，老是悔怨當初對你太峻厲，媽媽也老是哭，他們都很馳念你……而我，從6歲就被送去住校，每次回家都感受本身是個客人……”

馬遠嗤笑一聲，彆開臉，啞著嗓子說：“曉得還呆著不走，公然是賴上我家的賤貨。”

他頓了一下，終究撩起眼皮正視馬遠，語氣空前地峻厲起來：“你是不是感受本身特彆慘，特彆不幸？你感覺父母的寵嬖被我分走了，小時候在家裡遭到了不公道的報酬，離家以後摸爬滾打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