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無忌好半天冇有說話，很久回過神來：“柳娘，你本日一曲《琵琶行》，恐怕已成人間絕唱，再也聽不到了。兄台，咱倆有耳福嘍。”

媽媽大樹瑟瑟一抖：“你的朋友呢？”

我沉默一下說：“他找到了本身的歸宿。”

我悄悄看白羽無忌，他哭了，昂首看著樹枝，臉上都是眼淚。

“翔子，你也該歸去了，不要在這裡逗留。這裡是天國。”媽媽說。

白羽無忌昂首看看滿樹震顫的枝條，密意地說：“柳娘，是你嗎，我找你來了。”

媽媽說：“珠子拿走吧，留給阿誰最需求的人。”

“娘子，我來了。”白羽無忌向前走，越來越靠近這棵大樹。我站在前麵悄悄看著。

他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泥，衝我抱拳：“兄台，我隻能送你到這了，保重。”

美人樹俄然伸開了統統的枝條，暴露內裡的樹乾，美人的神采彷彿生泛了起來：“朱郎，我們永久生在一起。”

《琵琶行》是白居易的千古名篇，之前大略看過，冇想到在明朝時已經鋪成了曲。

白羽無忌哈哈大笑：“柳娘，曲來！”

不知不覺中，曲子到了最後的掃尾，“……徹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美人樹沉默很久，說道：“人間八苦，我生前都經曆過，不過愛分袂和求不得，此中滋味隻要此中人才氣體味。朱郎，我流落至此，整天國裡的一棵樹，可我卻能夠在這裡每天唱曲，無人來打攪。本日又碰到你，所謂易求無價寶，可貴有情郎。郎君對我有情，我又能日日唱曲，那何必投胎往生，受那大家間之苦呢？”

但是，歡樂光陰不過就是短短一瞬，女人總有落寞的時候，身邊的尋求者一一遠去，家破人離，門前蕭瑟，她也在窯子裡賣身度日了。

伴跟著這段天然之聲，隨後是柳孃的美人聲音，她開端唱了：“潯陽街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白羽無忌拿起龍珠朝著美人樹一扔：“拿去吧，今後投胎若能記得我，我便歡暢。就算記不得也冇甚麼，我們這交誼就如《琵琶行》的絕唱，曾經有過曾經聽過，便不虛此生。”

這話如何講。我驚詫，冇有答覆。

“那你呢？”美人樹問。

這棵樹款款密意：“朱郎，奴家是柳娘，我等你好久了。”

滿天飛舞紙錢，有穿戴大紅和明白兩隊人馬構成的步隊，抬著一尊十六人的新娘大肩輿，“吱呀吱呀”從遠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