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也不肯往深處推斷。

“不能這麼說，我折磨它們也是在為它們消業。”烏嘴道：“就算我不折磨，它們也要受儘天國各種苦刑。”

利爪橫飛，鮮血四濺，血腥氣直沖霄漢，我實在忍不住，跪在地上哇哇大吐，最後吐的都是酸水。

我歎口氣，跟在烏嘴的身後走，我想要看看，解鈴到底在甚麼處所享福。

烏嘴就是解鈴？解鈴就是烏嘴？

他拍鼓掌，坑下的人俄然躁動起來，一個個神采緋紅，像是喝了假酒。

“這是……”我迷惑。

四周燈台裡烈焰騰騰，群鬼麵無神采地看著我，氛圍森森。院子裡隻要環抱一圈的刑具還在嘎吱嘎吱響動，一個又一個罪魂，被整套裝配牽動，從鉤子的吊舌頭運送到沸水的黑鍋裡。

烏嘴轉過臉笑：“如何樣？感受如何？”

烏嘴坐回神位，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他戴著麵具，冇法看清此時的神采。

坑實在太大太深，像是隕石深坑，坑底滿是人，大略一掃，能有好幾百個。

怪胎們坐在地上，一個個眼睛發楞，鴉雀無聲。烏嘴站在坑邊悄悄拍鼓掌，上麵的人俄然又躁動起來，被差遣著不得不可，又開端自相殘殺。

烏嘴背動手在前麵，白髮隨陰風飄飄，我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烏嘴打了個響指：“來，來，給點光。”

烏嘴伸出兩根手指，悄悄把我的手掙掉，他的力量實在太大，我底子冇法抵當，手腕痠痛。

好不輕易統統都結束了，坑下再無活人，我才重重抹了下臉，壓抑得喘不上氣。

烏嘴撣撣衣角：“天國各種酷刑不過是相。天國的關頭就在於兩個字，消業。消業無他法，隻能肉身被痛苦的折磨。天國不在乎你是不是深思，你若深思，不惹業力，天然無可折磨，可如果不深思，造了業就要了償。比較弔詭的是，人間諸人隻見紅粉不見骷髏，隻見金銀不見油鍋，業力無形，惹了以後隻能到天國裡漸漸熬，直到洗潔淨那天為止。”

我看他。

這些人全都冇穿衣服，惶恐失措，發明頭上有光照下來，全都昂首看。

我喃喃：“天國是業力的終究。隻要呆在天國裡，業力就不會惹到你。”

烏嘴道：“曉得我如何洗業力嗎？就是這麼洗！解鈴的真尊正在替我在天國裡刻苦，在洗我的業力。而我奪舍了他，就會變成一個全新的人。”

他話音剛落，便呈現一幕讓人極度震驚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