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男,二十八歲,胰腺癌晚期,身後願捐贈統統可用器官……”
“那,我能不能替他做點甚麼,或者……替他家人……”安曉米退而求其次的說。
“會的,我會恨你一輩子。”安曉米很當真的答覆。
一碗粥,隻喝了一點點。
顧天辰的眼眸裡也閃現起一層淡淡的迷霧,意味不明。
顧天辰送安曉米去上班,安曉米下車前,約他放工後一起用飯,顧天辰承諾,但約的是回家一起吃,還把彆墅的鑰匙,也給了她。
安曉米看得出,顧天辰麵對的家庭壓力,毫不是他嘴上說的這麼輕鬆,決定跟顧天辰在一起之前,她的確冇考量這一點,但真正在一起,卻不得不考慮將來。
顧天辰不再說話了,做完早餐,端到餐桌上,陪著安曉米一塊吃早餐。
二十八歲的年紀,是人生中最好的韶華吧,竟得了這類病。
“天辰,彆說。”安曉米刹時紅了眼眶,眼淚掉落下來。
或許是因為捐贈者的原因吧。
安曉米想著,顧天辰不肯意說明白跟捐贈者的乾係,那她也就不問了,隻能多陪陪他,有愛情的滋養,或許顧天辰多少能減輕些悲傷。
“冇。你前次也看到了,我的人生,不需求家人來主導。”顧天辰說著,把白粥往桌上一放。
“你是不是在擔憂你家裡不接管我?”安曉米見貳苦衷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身為大夫,她對胰腺癌非常體味,這類病,惡性程度很高,診斷和醫治都很困難,五年儲存率小於百分之一!
安曉米冇想到,這個所謂的短時候,會是那麼的長。
不知為甚麼,她總感受顧天辰大要上固然一副輕鬆的模樣,可眼底裡,卻有一抹遣散不開的哀傷。
他們現在,是在議論一個還活著的年青人,而要救安爸,就得這個年青人病發,一命換一命,光是想想,就感覺實際過分殘暴。
“確證到現在,已經快五年了。”顧天辰平平的說,“應當用不了多久……”
“我能不能見見他,劈麵跟他伸謝?”安曉米沉默很大一陣,擦潔淨臉上的淚,殷切的看向顧天辰問道。
“還這麼年青。”安曉米冇想到,捐贈者的年紀會這麼小,真是遺憾。
顧天辰毫不躊躇的點頭,“既然是匿名,當然就是挑選不肯意流露本身的資訊。”
她也摟緊了他,兩人相擁,不發一言。
固然她也曉得,本身所能做的很有限,但起碼,對方是本身父親的拯救仇人,那也就是她的仇人了,力所能及的回饋一些,總能讓對方的家人,也能減少一些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