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意聽著,連是喜是憂都不曉得了――那些北衙的衛士,看似非常服從元惟揚的話,但明顯不是元惟揚的親信,不然斷不會乾出這般給長官丟人的事兒來。而他們和元惟揚若不一條心……往好裡說,元惟揚若想授意他們把這事兒傳出去丟丟趙家的臉,他們一定會聽,往壞裡說,如果元惟揚冇這麼下作的籌算而他們彆有用心,她一樣要垮台的。
如果能壓服這些衛士們同一口徑,又或者隻壓服一部分衛士提出“元百戶奉告了趙家的丫環如何查驗傷口但並未曾親身做出逾矩之事”的證詞,這件事上就主動了很多。那般,哪怕元惟揚或者甚麼人丟出這事兒想拉她下水,也有充足的言論再攪出一鍋漿糊來。
第二日早上,麗藻鬼鬼祟祟地蹭到趙霜意床邊,想看看她醒了冇,卻不料趙霜意正巧一睜眼,幾乎將她驚得倒坐下去。
“哦,對,元惟揚。”
分不清是敵是友,隻是,這是她穿越以來碰到的,第三個“有印象”的人。第一小我是季雪川,第二個是趙徐氏,第三個就是元惟揚――隻是這個名字罷了。
不能如許,決不能如許!
“剛到,奴婢這纔出去看看。”
趙霜意內心頭直咬牙,倒把趙之蓁嚇著了,她抓著趙霜意的手道:“姐姐,姐姐你不要亂想!他冇碰到你身子!隻是用一支銀針探在傷口當中試了一試罷了――不信你問麗藻……”
趙霜意道:“你看呢?”
“模樣?”趙之蓁皺眉道:“我不敢看他的臉――大抵是個清俊的,不過,那神采凶厲得比季雪川還駭人,隻掃了一眼我便低頭了。”
趙之蓁猶疑地看了看她,點點頭,將那一日黑衣女如何打傷她們兩個,北衙衛士如何湧入房中,黑衣女如何要跳窗卻被麗藻纏住,元惟揚如何麻翻黑衣女,指責北衙衛士不消命,然後給趙霜意看傷的事兒一件件說了個清楚。麗藻在一邊細心聽著,又叫了當時在外間的寶荇出去,將外頭的衛士們表示也說了一通。
“那我們可就不便利探聽了。”趙之蓁道:“我還和那位百戶說了話,就說是要去謝拯救之恩,問他姓甚名誰家住那邊――你猜人家如何說的?人家說,北衙的人,就不該和官宦人家來往!”
還是要去尋趙徐氏,看看有冇有體例查到當時在場的北衙衛士都是甚麼人――她父親是吏部的主官,如北衙這般機構全部事情職員都要在吏部報個備,總能查到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