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獄卒倒是猶疑了,半晌才道:“將軍,這話,您得過審的時候問二女人。女囚是進不來這邊兒監獄的……”
“你與她,都說過些甚麼?我本來覺得,她會想殺了我。”趙霜意看著麵前仍然肥胖的少女,輕聲道。
趙霜意沉默很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陪你。”
從這一日起,他再也冇說過一句話,直到天子賜下毒酒,道他曾與社稷有大功,不忍叫他受刀斧加身,賜個全屍時,他才笑了一聲,將毒酒一飲而儘,就那麼去了。獄卒在一邊兒看著,聽著人臨死前的掙紮聲,連頭都不敢抬,過了好一會兒,那送毒酒來的內監才歎了一口氣,道:“了了,咱家歸去覆命了。”
元惟揚看著她,好一陣子以後嘴角微微挑了起來,點了頭,道:“你既然應了,便必然要做到。”
“她大抵一向都恨你,隻不過垂垂不想殺了你罷了。”趙雙宜笑道。她穿一身青色的布衣,頭髮披垂下來,仍舊有些枯黃,那是久病的陳跡。
“倒也多虧了你,”好久她才啞聲道:“不然她即便殺不了太子,也能夠將趙家拖下去一併毀了……若不是你留下那符紙……”
至於田姨娘和季雪川,倒是難逃淩遲了,田姨娘一起嚎罵季雪川,叫百姓看了個熱烈,季雪川倒是麵帶淺笑,平靜自如,上了囚車時還是雲淡風輕模樣,囚衣亦整齊,叫圍觀百姓看著,倒是各個都感覺這季二女人實在淡定。饒是她一身的罪惡,可那神采,竟是半點兒也不悔罪似的。
元惟揚是不信符咒的,見她半信半疑,還笑道:“公然你們女子愛信這般東西,實在這當真是扯談了。你且想,這東西十有*是那小我安排的,她怎會用當真能害到人的東西牽涉你們兩個?”
他說完這一句,便等著貳心中那“鐵骨錚錚”的將軍答話,但對方卻隻是依托在囚室的木欄上,閉著眼睛,揮了揮手。
她和他相遇實在過分古怪,一個穿越的碰到一個重生的,萬中無一的平方。他也罷,她也罷,都不是季雪川那般報個仇就死的人,不管疇昔走了多少崎嶇做了多少該做的不該做的,此後總該要相伴好生過下去纔是。
“屍首?陛下說了,給他們父子留個全屍……那就許人來安葬吧。”那寺人道:“父子兩個一道,也好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