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久以後,隻聽到一聲長長的感喟。
劉永沉吟著。
見鄧懿分開,劉永強忍著傷痛站了起來,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淺笑。
“老臣遵旨。”
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天子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劉永好久冇有要跪在麵前的鄧懿起家,也好久冇有說話,隻是目光黯然地盯著他拱起的後背。
齊舫冇想到劉永在這個時候,仍然能夠保持這麼沉著的腦筋,不由得悄悄挑起一根大拇指。
“朕亦難捨這先帝所創之基業,何如天意難違,朕箭傷頗重,恐難以久持,屆時,需扳連城中子民以及我蜀中賢士,故而不得已而為之。若鄧愛卿不肯助朕,朕便另委彆人,毫不強求。”
昨夜劉永當殿斬殺黎奐等人的景象還曆曆在目,並且他親身上城拒敵的英姿也還留在城上,如何這一轉眼,便又說出這般頹廢的話來?
“臣遵旨。”齊舫的臉上也暴露一抹憂色。
“既然陛下已經定奪,且又如此高看老臣,老臣敢不從命,這便代陛下擬表。”鄧懿說道。
“陛下箭傷未愈,不宜輕動,招老臣進宮,不知有何訓示?”鄧懿好久冇有聽到劉永的聲音,偷眼向上麵看去,剛好與劉永冷厲的目光相遇,不由得後背一涼,跪在地上不敢動。
“老臣辭職。”鄧懿起家。
鄧懿的眸子轉動了幾下。
“速派人去城上檢察環境,若敵軍未曾打擊,可令齊舫將軍來此見朕。彆的,要鄧懿大人來宮中共議國事。”劉永叮嚀道。
鄧懿一驚。
劉永一擺手,要齊舫從後門分開。
“陛下稍待半晌,奴婢這就去傳旨,要外務府派人去請二位大人。”一名宮女承諾著就要分開,卻被劉永叫住了。
成敗在此一舉,本身的戰略騙得過城中眾位大臣,可否騙得過城外的鄧艾,蜀漢的運氣究竟何去何從?
“鄧艾深諳用兵之道,恐齊將軍偷襲難以勝利,如有差池,折損些兵將倒也罷了,隻怕全軍就此畏戰,反使我更加被動。況自從諸葛武侯離世以後,我蜀漢與東吳之間以多年未曾來往,孫權又豈肯等閒派兵?”
“奴婢正有一事要向陛下提起,但須陛下包管,聽後不成起火。”宮女大抵跟從劉禪好久了,平時也很討劉禪喜好,說話也很隨便。
“此等危急時候,無需遵守這諸多的禮法。”劉永用力一拍身上的錦被,“朕就令你速去宮門外,要禁軍保護去請齊舫將軍和鄧懿大人,不成擔擱。”
劉永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有氣有力的說道,“鄧愛卿草擬完後,不需求朕禦覽,隻要派人送出城去,並及時呈上鄧艾迴書便可。”